武叙鈜感动之余,鼓动广长之舌,想大举说服伊人改变介石之心。「冷血华陀」却抢先他一步,以极?刺耳的腔调吹了一大声口哨,极尽嘲弄的道:「男人果然是这世界上最自私的生物!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给心爱的女人幸福,还是要自私的将心爱的女人强留在身边,难怪人家常说男人其实比女人还要自私自利好几倍!」
「闭上你的臭嘴,不说话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难道要像你这样冷血无情、见死不救才叫不自私的好男人吗?」初家宁卯足全力反击,他的话字字锥得她心慌慌,一抹不安的不踏实感自心湖底层窜升。
「冷血华陀」一点也不?忤,不痛不痒的提出「更正」,「小姐,你太?举我了,我只有『冷血』的封号,『见死不救』
可是另外一个名过其实的无聊家伙的称号。」
他们「医坛三怪」向来亦敌亦友,谁也不服谁。
「你少装蒜,我──」
「我也答应你的条件!」武叙鈜以一种诡谲得令人如坐针毡的口吻,更改自己的答案。
「冷血华陀」那席话像一条最无情的长鞭,狠狠猛猛的鞭笞他的良心,鞭醒他的理智,同时也粉碎了他原先的想法和抉择。
「叙鈜──!?」他的改变心意固然使她很高兴,不必再多费唇舌去说动他没错,然而,凝睇他那冷静诡异得骇人心肺的冷峻侧脸,她的心却失序的狂跳。心中那抹不安像炸开的原子弹般,放肆猖狂的扩展其版图。
「这不是你的希望吗?我只是不想辜负你的一番心意。而且,我也重新想过了,只是个短暂的别离,我就能重见光明,亲眼端详你的容?和你如月光般耀眼夺目的金色长发,这个代价并不算高昂,是不是为」武叙鈜随话奉上一朵极具魅惑力的笑。
「对──对呀──」初家宁期期艾艾的支吾其词。
尽管武叙鈜的话是那么无懈可击,说话的表情是那么深具说服力;然而,正因为一切完美得过份,反而加剧了她心中那把炽烈狂烧的不安焰火。
吁──8冷血华陀」闻言,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
「叙鈜──」初家宁也不十分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争辩什么,心绪乱糟糟一团。她是怎么回事?这不就是她的希望,现在叙鈜
改口答应了,她怎么反而浑身不对劲起来?难道是因为意识到小别的锥心之痛所造成的吗?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初家宁?自己惶恐惊悸的心颤,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武叙鈜投了一记完美得令初家宁无法反击的直球,「怎么?
难道你又临时改变心意,不希望我重见光明了?」
「不是!当然不是这样,我是──」初家宁急急的澄清。
「冷血华陀」却不再给他们小俩口唱双簧的机会,强势的喊:「卡!」,「既然达成共识,那就立即付诸行动,省得下一秒钟,我又突然改变心意。」
听到他威胁感十足的发言,武叙鈜和初家宁很有默契的都不再争辩。
「你需要多久的时间才可以医好叙鈜?」初家宁可不会忘记问这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眼睛三个月,剧毒不确定,有待观察,不过三个月后的今天,你就可以回来风谷看看结果。」「冷血华陀」表现得相当干脆。「你先别急着走,我先送这家伙到我的医疗室去,再送你出谷。不许有异议,这是附带条件。」他不会给人反对他的机会。
「就这样吧!」武叙鈜抢先做下决断。
初家宁也就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那股不踏实感愈来愈浓郁。
始终谨遵「观棋不语真君子」之游戏规则,在一旁静静旁观的段仲刚和何少昂眼神交会之际,对于武叙鈜的意图,皆有一种男人共有的了解和惋惜……至于段仲刚那个人小鬼大的宝贝千金段水楼,早就在回风谷之前,便和他们分道扬镳,到母亲丁盼荷最钟爱的「寻荷云居」,向她报告所发生的一切,并转达初家宁的心意去也。
???安置好武叙鈜,「冷血华陀」当真护送初家宁出谷,只不过在走到谷之前,他突然放缓脚步,对心神恍惚的初家宁道:「你很想留下来是吗?」
「你明知故问!」若非这个残忍的男人从中作梗,她也不必和自己的心上人离别,现在,他还想干嘛?
「冷血华陀」压根就没把她怨毒忿慨的怒视收进视线的幅员,按照自己的行事作风,十分自我的说出他的企图,「你可以留下来,我让你去照顾你的心上人,不过你必须当个哑巴,不能和他说话,也不能用各种方法让他知道你的身份,而我会告诉你的心上人说,照顾他的是风谷的一位绝色佳人,温柔又体贴,人见人爱的美人儿,如果你中途忍不住透露自己的身份,你的心上人这一辈子就别指望有重见光明的一天,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