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果然收住了脚步,只是伏低身子,警惕地看着阮之。
&ldo;别怕。&rdo;傅长川微微笑起来,俯下身去摸了摸狗的脑袋。
不远处,傅魏鸿走过来。阮之仔细观察他,尽管头发略有些花白了,可他并不曾去染黑,身材瘦高,五官隽刻,可以想见,年轻时容貌必定十分出色。
阮之有一瞬间的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傅长川已经自然而然替她介绍了:&ldo;我父亲,傅魏鸿。&rdo;
她想起他曾说&ldo;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do;,也就不客气了,伸出手去:&ldo;您好傅先生,我叫阮之。&rdo;
傅魏鸿同她握了握手,又望向傅长川:&ldo;你没说起阮小姐也要来。&rdo;
傅长川连这个问题都不想回答,只说:&ldo;我一会儿就走。&rdo;
傅魏鸿蹙了蹙眉,多年以来养成的强势性格令他对儿子的回答十分不满,可他只是沉默片刻:&ldo;先回去吧。&rdo;
三人一起走在小径上,傅长川一直牵着阮之的手,掌心干燥温暖,她悄悄抬头,一肚子疑惑还没开口问,有人脚步匆匆走过来了。
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阮之是混演艺圈的,见过美女无数,却也不由多看了那人两眼。
这人看上去大约只有三十多岁,长发微卷,穿着黑色绒衫和修身长裤,一件红色披肩裹住纤细的上半身,红黑两种颜色愈发衬得肤色如玉,即便不施粉黛,一张脸也惊艳到夺目。
&ldo;长川来了?&rdo;女人带着笑迎向他们,&ldo;我让阿姨准备了你喜欢吃的‐‐&rdo;
&ldo;抱歉,我马上会走。&rdo;傅长川打断了她,对阮之介绍说,&ldo;这位是陈小姐,陈昕。&rdo;
这个称呼令傅魏鸿和陈昕不约而同僵了僵,恰好佣人也过来说:&ldo;先生太太,都准备好了。&rdo;
太太……阮之隐约是知道傅家那些事的,倒不是她故意打听八卦,而是嫁给傅长川这一年多,多少了解了一些。
傅长川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可是据她所知,傅魏鸿并没有再娶。
她又打量了陈昕两眼,转头笑盈盈望向傅长川,带了些疑惑问:&ldo;太太?还是陈小姐?&rdo;
阮之确信,在他幽暗深邃的眸色深处看到了一丝笑意,他漫不经心地说:&ldo;那或许是我记错了,这位不是陈小姐,是陈太太。&rdo;
阮之便十分诚挚地转过去,对陈昕说:&ldo;你好陈太太,我是阮之。&rdo;
陈昕沉默片刻,有些无措地看了眼傅魏鸿。傅魏鸿轻轻搂着她的肩,面色不悦:&ldo;长川,这是你长辈。&rdo;转而对阮之说话的时候,语气便和缓了些,&ldo;她是长川弟弟的母亲。&rdo;
阮之极度厌恶这个小三上位的女人,也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傅长川的亲人观念这样淡漠。她转向陈昕:&ldo;抱歉,是我误会了。&rdo;
陈昕连忙笑着说:&ldo;没事,阮小姐第一次来,让长川带你四处看看。&rdo;
语气间俨然是女主人了。
傅长川径直插话进来,对阮之说:&ldo;这座庄园是我外公早些年买下来的。原本是因为我母亲身体不好,所以重新装修后打算让她长住的。那边有座玫瑰花园,一会儿我带你去摘几支。&rdo;
他说得轻描淡写,阮之听得却气得快要炸了。
傅魏鸿还真是&ldo;极品&rdo;男人,原配的房子如今公然和情妇一起享用。
她可不像傅长川那样出身名门,又讲究风度,直接转头对陈昕说:&ldo;陈小姐住在这里良心上过得去吗?&rdo;
陈昕勉强笑了笑:&ldo;阮小姐什么意思?&rdo;
&ldo;没什么意思。&rdo;阮之直直地说,&ldo;没名没分,但是能跟着住豪宅,果然不是我这样的普通女人能享有的。&rdo;
话一出口,傅长川便微勾起唇角笑了,伸手轻轻揽住阮之的腰,轻声阻止说:&ldo;行了。&rdo;
他的表情分明是纵容的,阮之脑子一转,顿时就明白过来。
难怪这次这么好说话,她要来就带她来了。因为以他的性格身份,压根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但是她无所谓啊,又不是个能忍的脾气,给他当枪使正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