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跟往常一样溜出王府,只是天公不作美,等到两人到达营地时时,天边飘起细细密密的小雨,他们只呆了一会儿,就连忙冲回马车里躲雨。
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鼻青脸肿的少年,一边抹眼泪一边疾走,从马车边匆匆经过。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狼狈又伤心的人吧,她叫住了少年。
现在她已经不记得少年说了些什么,而她又回答了些什么,只记得他似乎反复喃喃,他不能被赶出去。于是她就顺手帮了个小忙。
厉飞瑶掀开车帘,看着紧紧跟随在马车旁边的孟越,感叹道,&ldo;原来你就是那时候淋雨的少年啊!&rdo;
孟越麦色的脸颊瞬间火烧一样红起来,支支吾吾道,&ldo;那时候实在伤心,才会忍不住……&rdo;
厉飞瑶将下巴搁在车窗上,&ldo;抱歉,其实这件事我没有放在心上,难为你还记挂着。&rdo;
孟越正色道,&ldo;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时候末将父亲放在义庄无钱下葬,多亏郡主让末将留在营中,才能领了那个月的月钱,好好安葬了父亲。郡主此等恩德,末将没齿难忘!&rdo;
厉飞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ldo;现在不是在宫中,你不用谦称的,随意点就好!&rdo;
旁边的采秋&ldo;噗嗤&rdo;一声笑了,她也觉得末将末将,听得别扭的紧!
听到车里的笑声,孟越有些窘迫,挠挠头讷讷应道,&ldo;哦……&rdo;
第10章
窗外天色阴沉,北风卷着残叶打着唿哨从窗边吹过,厉飞瑶反射性紧了紧衣领,然后侧头看向旁边空无一人的书桌。
她自来了崇德书院就一直是一个人坐,今天她让书院的婢女在旁边加了一个书桌,而正主却迟迟不到。
书堂外面,上课铃已经摇了三遍,老夫子夹着书籍从门外走进来,厉飞瑶又探头看了一次空无一人的小道,就坐正身子准备上课。
看样子高昌公主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或者干脆不来了。
倒是老夫子撩了撩眼皮瞧了她这方向一眼,随后就见怪不怪的垂下头,&ldo;上次我们讲到‐‐&rdo;
厉飞瑶翻开书页,跟着老夫子温习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书堂外忽然传来一串急促的铃音,随之越来越近,铃音越来越急,最后停在学堂门口。
&ldo;对不起夫子,我迟到了!&rdo;
道歉的女音清脆又响亮,还不等夫子回应,她就自顾自地走进来,选了一个空桌坐下来。
厉飞瑶刚抬头,就觉眼前一花,一个满头小辫,穿着花裙子的姑娘已经旋身坐在她旁边了,还冲她友好地笑了笑。
&ldo;我叫西丽雅,你就是厉飞瑶吧!你们的皇帝陛下跟我提过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