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时风平浪静,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的张烟儿,对着贼眉鼠眼盯着自己的赵嬷嬷冷冷的喝道:“大胆刁奴,回话就回话,你总盯着我干嘛?”
吓得抖成筛的赵嬷嬷,结结巴巴的告罪道:“张姨娘饶命,张姨娘饶命!”
徐氏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赵嬷嬷,你一个粗鄙的下人,总是不停的盯着金枝玉叶的张姨娘做什么?还不赶紧说重点儿?”转身又对着老爷满脸歉意的说道:“老爷,为妻治家无方,请责罚。”
丞相轻轻地握了一下徐氏保养得白嫩的柔荑,受宠若惊的徐氏满脸娇羞的低下了头,是风韵犹存的徐氏别有一番风味。
吓得冷汗淋淋的赵嬷嬷,掏出手帕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老爷,夫人,老奴并非有意冒犯张姨娘,只是只是……。”
丞相冷冷的望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恨不得把头低进地里的赵嬷嬷,又望了望满脸铁青高高在上满脸不屑的张烟儿,生气的高声呵斥道:“本丞相是死人吗?赶紧说,赵嬷嬷,在顾左右而言他,定重则不饶。”
赵嬷嬷低着头说道:“是老爷。周姨娘屋内的丫鬟小红刚刚被人发现,在自己的房内吊死了。说是因为得罪了张姨娘,畏罪自杀了。”说完,立即低下头不停的向满脸黑线的张烟儿磕头赔罪。
左右为难的徐氏,对着一言不发满脸黑线的丞相,讪笑道:“老爷,这件事情怎会牵扯到妹妹呢?妹妹一向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会逼死手无寸铁的小丫鬟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误会了吧!”
气的牙根痒痒的晓凡,听了高高在上的徐氏一番明着时句句为张烟儿开拓,实则字字珠玑的暗示张烟儿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罪魁祸首的精彩言论,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场合,自己真想举双手为其鼓掌打呼精彩。逼死人命的大帽子扣下来,不知道张姨娘如何全身而退?毕竟张姨娘来这里是为了把紫灵凄苦的生活环境,昭然于世的,揭开徐氏伪善的丑恶嘴脸,虽然明明知道她是把紫灵当成了扳倒徐氏的垫脚石,但毕竟是为紫灵打抱不平。想到这里的晓凡,担心不已的向当事人望去,只见张烟儿优雅的品着茶,但是微微颤抖的茶杯躲不过火眼金睛的晓凡。
满脸寒霜的丞相冷冷的问道:“烟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烟儿理了理自己有些微皱的衣服,优雅的把自己的茶杯递到自己的贴身丫鬟手中,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道:“老爷,烟儿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杀人偿命,把杀人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到烟儿头上,这不是有人诚心想要烟儿的命吗?老爷,你可要为烟儿做主呀!”
徐氏善意的提醒道:“老爷这件事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万万不可委屈了妹妹!妹妹可是金枝玉叶,可不是那些下贱的丫鬟婆子随意诬陷的。”
丞相对着门外高声吩咐道:“来人,把周姨娘及相关人员都给我统统带过来。”
从小在深宅大院内明争暗斗中长大的张烟儿,知道自己今天掉进了徐氏这个老妖婆的陷阱之中,要想全身而退,不得不去搬救兵,张烟儿向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心知肚明的春兰悄悄地退了出去。
“贱妾参见老爷,夫人,张姐姐!”略施粉黛长得眉清目秀年方二八的周冰儿柔柔的施礼道。
身后的丫鬟婆子也毕恭毕敬的施完礼乖乖的低头站在一旁。
“周妹妹,你房中的丫鬟死了,为何会牵着到张妹妹呢?”徐氏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婀娜多姿的周冰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怯怯的答道:“启禀老爷,夫人,张姐姐,冰儿愚钝,教导无方,不知道为何会传出有损姐姐名声的污言秽语?请老爷夫人,张姐姐责罚!”
晓凡望着眼前这位没有任何靠山背景,只凭清秀脱俗的容貌进府的姨娘,听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知道她是一个冰雪聪明得女子,在前有徐氏这个母老虎虎视眈眈,后又不可一世的张姨娘的淫威的双重夹击下,竟然三言两语就能让自己明哲保身,脱离险境。
“是谁先传出与张姨娘有关的话语的?”丞相冷冷的问道。
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只是简单地挽着两个发髻,年龄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战战兢兢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启禀老爷夫人,是,是,是奴婢。”
徐氏轻轻地抿了一口茶,不怒自威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结结巴巴的答道:“奴婢,奴婢…名叫…叫小丁儿。”
徐氏优雅的玩弄着手中的茶杯,慢慢的说道:“小丁儿,不要紧张,那个丫头临死之前都给你说了什么?一字不差的从实招来,不可胡乱言语,诬陷张姨娘。”
吓得小脸蜡黄的小丁儿,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老爷,夫人,小红昨天夜里哭了一宿,奴婢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早上奴婢要伺候周姨娘洗漱,就没有再追问,等奴婢忙完了,两只眼睛肿的核桃似的小红,把自己攒下的十个铜板,交到奴婢的手中,拜脱奴婢把这个交给张姨娘,说自己还不清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来世还债。奴婢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谁知真的寻了短见。”
徐氏皱着眉头纳闷的问道:“她即使周姨娘房内的丫鬟,怎会欠下张姨娘的钱,你是不是为了她的十来个铜板,见财起意,谋害了她,事情败露而诬陷张姨娘吧!”
吓得肝胆俱裂的小丁儿扑通扑通的磕头,顾不得头上汩汩而流的鲜血,哭喊着求饶道:“求老爷夫人明察呀!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做,奴婢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奴婢真的没有诬陷张姨娘,借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是小红昨天打翻了张姨娘的参汤,真的不管奴婢的事情,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干,求老爷夫人饶命!”
“不就是一碗参汤吗?难道张姨娘会为了区区一碗参汤而要了她的命吗?”徐氏难以置信的问道。
抬头对着泰然自若的张烟儿笑着说道:“我相信妹妹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强作镇定的张烟儿,紧紧地握着自己的丝巾,强颜欢笑道:“多谢姐姐对妹妹的信任,妹妹不胜感激。”
“小狐狸精,我让你得意,老娘画花了你那张献媚的嘴脸,看你还拿什么**老爷。今天不死也会让你脱层皮,你就等着接招吧。”徐氏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小丁儿,你讲完了吗?还有无隐瞒?”
磕的满脸花的小丁儿哽咽的说道:“启禀老爷夫人,小红在临死前,奴婢见她晚上,偷偷地在院中的桂花树底下埋东西。早上她把铜板交给我的时候,我悄悄地追问她,谁知她立即脸色大变的捂住了奴婢的嘴,小心翼翼的向门外张望了一下,关上房门,说自己换不清张姨娘的债,如果不按她的话照办,就会被卖入**,但那些害人的东西,她真的不敢动,不能伤害主子,自治完不成任务的小红,竟然走上了绝路,真的和奴婢无关呀!求老爷,夫人明察。”
听完此言的,脸色大变的张姨娘,差点儿没从自己的凳子上跌下来,一个卑贱的奴才死了就死了,反正都是签了死契的,可要是给自己按上一个善妒毒害侍妾的大帽子,自己可真是有些吃不消,徐氏这个老妖婆,看来自己真是小瞧了她了。失误失误!母亲怎么还不来。
“老爷,为了还烟儿妹妹一个清白,还是让人去周姨娘院中去挖一下吧!再派人在烟儿妹妹院内去找一找,没有此物,也就洗了妹妹的不白之冤。”
一听说要到自己院中搜东西,烟儿不干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自己被老妖婆软禁在这里,那些婆子随便带些东西进自己的院中,栽赃陷害自己,自己也会很麻烦的。想到这里的烟儿,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来,高声阻止道:“老爷,烟儿的院子岂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进的吗?阳儿长大了,知道她的生身之母,曾经因为几个下人的污言秽语,就遭到了抄家搜院,阳儿如何做人?”
徐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妹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但是为了阳儿以后能堂堂正正挺起胸膛做人,也能洗去妹妹的不白之冤,只能让妹妹先受些委屈,搜不到任何东西,才能证明妹妹的清白,阳儿才能更好的前途!妹妹,为了阳儿,也不能让你受不白之冤,妹妹就不要拒绝了。”
一盏茶的时间,赵婆子等人押着小丁儿回来了。
徐氏放下手中的茶杯,肯定的问道:“赵嬷嬷,一定是这个小丫头胡说八道的吧!什么东西也搜不出来,诬陷张妹妹的吧!”
“回老爷夫人,搜出了两包东西!请老爷夫人明鉴。”赵嬷嬷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