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领着几人正走着,突然见前方一个黑影向自己走来,锦瑟止了脚步,防备的看向前方,冷声唤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黑影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就又缓缓走了过来。
而借着月光,锦瑟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这才拍了拍胸口,道:“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李嬷嬷啊!”接着又一脸疑惑,“咦?您之前不是和皇后娘娘在麟德殿吗?”
李嬷嬷闻言便举了举手臂上的披风,道:“皇后娘娘觉得有点冷,所以唤我过来拿件披风,倒是你,你不在公主那侍奉着,跑这来做什么?你后面这几位是?”
锦瑟回道:“我后面的是安平侯家的大小姐,她方才在宴席上似乎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公主看到后就命我带卿小姐先到清宁宫休息一下。”
李嬷嬷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接着走近卿琬琰,看了看她灰白的小脸,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瞧这样子,看来真是不舒服呢,这样吧,就把卿小姐交给我,你赶紧回去给公主复命,免得公主担心。”
李嬷嬷是皇后的奶娘,最得皇后信任,故而锦瑟没有任何怀疑,当下就点了点头。
走到卿琬琰跟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卿小姐,这位李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您大可放心,先让她带您到清宁宫,婢子这就去给公主殿下复命,您且忍上一忍,华年那丫头跑得快,估计太医很快就来了。”说罢就要松开手,却没想到被卿琬琰紧紧握住,这让锦瑟了一愣,不过想来是没见过李嬷嬷心中还是不安吧,遂又安抚了几句,可无论怎么说,卿琬琰就是不松手,她看着锦瑟,摇着头,嘴里啊啊的说着,可就是说不出来话。
而那边李嬷嬷则挂着和善的微笑走上前来,拉过卿琬琰的另一只手,道:“小姐放心,老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您不信老奴还不信锦瑟不成?您现在不舒服,可不能耽误,还是快快随老奴过去吧。”说罢就用力拉了几下,可卿琬琰此时不知哪来的力气,愣是没有松手。
这下佩心和佩画也意识到不对了,佩心抓住李嬷嬷的手,直直地盯向她的眼睛,道:“嬷嬷息怒,我家小姐这会儿怕是有些神志不清,您若是强行把她拉走怕是会适得其反,而且……”佩心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方才碰到李嬷嬷手臂,发觉李嬷嬷手臂很是有力,像是练过武的,不知李嬷嬷可是习武之人?”
李嬷嬷闻言,眼神微微闪烁,笑道:“这位姑娘真会说笑,我一个老太婆怎么会习武呢?”
锦瑟到底是自小在宫里长大,这会儿也意识到不对,尤其是她方才听到李嬷嬷明显有些不对劲的声音后,心中疑惑更甚,道:“李嬷嬷,您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闻言脸一变,佩画见此冷笑道:“看来此李嬷嬷非锦瑟姐姐口中的李嬷嬷。”
佩画此话一落,原本一脸和善的李嬷嬷瞬间变得阴冷起来,锦瑟见此心中大骇!
“来……啊!”锦瑟正要高喊求救,却被李嬷嬷横手一披,瞬间瘫软在地。
佩心和佩画无法顾及被击昏的锦瑟,只能定定的看着一脸阴沉的假李嬷嬷。
见二人依然十分镇定,假李嬷嬷倒是略显几分讶异,露出自己原本尖刻的嗓音。
“看来这位安平侯府的大小姐确实不简单,中了毒还能有这等防备之心,连身边的两个丫头处事相当镇定。”
佩画搂紧卿琬琰,冷声嗤笑,道:“我们小姐处事如何不用你这个小人评价,你若是识趣儿的话就束手就擒,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tqR1
“哈哈哈!”假李嬷嬷仰头嘲笑,“到底还是年轻,改不了这张狂的性子,此话应该是我对你们说,你们乖乖的将卿琬琰交给我,我保证不伤你们二人一根毫毛,当然,你们若是要装成忠奴,我也不介意成全你们!”
佩心不动神色的挡在卿琬琰和佩画跟前,冷冷道:“阁下说了这么多废话,不如直接切磋一番,看到底是我们不自量力,还是你脸皮厚!”说罢眼底滑过一抹冷厉,反手就是一道狠厉的掌风。
假李嬷嬷似乎早有防备,在其出掌的一瞬间便躲开,佩心也反应极快,在假李嬷嬷刚刚躲过之际,反身又是一掌。
很快,二人便缠斗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佩画很想上去帮忙,但是她必须护住怀里的卿琬琰,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却在这时,佩画突然见银光一闪,暗叫不好,惊呼了一声“小心!”,接着就狠推了卿琬琰一把。
卿琬琰原本就已经昏昏沉沉了,被佩画这么一推,肩膀正好撞到了一旁的树干,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努力睁开眼睛,便看到佩画蹙眉趴倒在一旁,而其后背则被一个飞镖射中,心下一惊,想开口,可嗓子干得难受,根本开不了口。
“佩画!”佩心没想到假李嬷嬷会在她躲开攻击的一瞬间发暗器,看佩画已经受伤昏迷,卿琬琰也倒在一旁,心急如焚,一把推开假李嬷嬷的纠缠就想前去查看,可假李嬷嬷又岂会让她如愿,很快又拦住了她,使得佩心根本无法脱身。
卿琬琰看着这一切,第一次有几分无助的感觉,却在这时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卿琬琰心中一喜。
莫非有侍卫来了?
果然,定睛一看,确实是个侍卫打扮的模样,只是在听到其声音之后,卿琬琰不觉得心一沉。
这个侍卫不是旁人,正是方才碰到的那个侍卫,只见他步履匆匆的过来,大声斥道:“何人!来人啊!”紧接着便看向倚在树干的卿琬琰,惊呼了一声,“你不是方才那位姑娘?”
说着就要过去扶卿琬琰。
佩心心细,也察觉出几分不对,便斥道:“不许靠近我家小姐!”说着就要过去,却被假李嬷嬷一个招式给困住。
卿琬琰此刻想逃,但奈何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侍卫,她想看清这个人的面容,奈何天色太暗,任她再怎么睁大眼睛,只能是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