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简慕已来到身边,没躲也没站起来相迎,终究是要面对的,躲不是办法,何况他这辈子还没躲过什么事,不也都化险为夷了吗。
&ldo;简慕,玉儿他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真的是和我一模一样?&rdo;
对于靳诚莫名其妙的发问,简慕有几分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谈这个话题,故事很长要从何说起。
&ldo;玉儿,这些天来,你的记忆一点都没恢复吗?哪怕一点点?&rdo;
靳诚摇着头,何止是恢复,他是根本就没那个人的记忆。
&ldo;简慕,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rdo;靳诚示意他也坐下,打算开诚布公,想到这样隐瞒下去很累,大家都很累,还会很尴尬,还不如敞开了说,是走是留都随他处置。
&ldo;有个男孩儿,命不太好,16岁之前父母双亲,爷爷奶奶都相继去了世,只留他一个人孤独苟活,他很乐观,没有向命运妥协,积极的生活,努力的想把日子过的好一点,终于有一天他有了体面的工作,还有了女朋友,可女朋友嫌他没钱相处不久就提出分手,在谈分手之时,发生意外这个男孩儿从四楼坠下,生死不明,后来男孩儿到了另一个世界,他所不熟的世界,只有书里才会有的世界,那里的人很友善,对他也是百般的好,尤其有一个男人对他更是尤为的好,他叫他玉儿,他说他和他已经成了亲,是夫妻,可这个男孩儿是现代人,理解不了他们所说的事实和境况,开始他想一直瞒下去算了,活一天过一天,总是寄希望于偶然,万一哪天一个雷劈中自己,万一哪一天自己又从悬崖掉下去,万一哪一天落水溺毙,等等等等,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穿回去的方法,可他又惜命,怕死,怕万一穿越不成反倒没了命,所以,他决定还是面对现实,不再撒谎,不再隐瞒,把一切都说出来,哪怕对方理解不了,自己也不要做那个隐形人,他就是他,不是玉儿,不是夫人,也不是他们的师弟,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现代人,一个小小售楼员。&rdo;
靳诚就像诉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说到这里把目光从悠远的地方拉回来,正遇简慕惊呆的眼神和那渐渐发白的脸,&ldo;简慕,我不是你的玉儿,你听明白了吗?&rdo;
&ldo;不,不,你是我的玉儿,是我的玉儿。&rdo;简慕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放,只有面对他的玉儿时才会这样的不镇定和慌乱,靳诚在这些天里发现他无时无刻对自己不无细致的照顾就看出来了,他是真的很爱玉儿。
可是,他不是玉儿,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靳诚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脸色也不甚好看,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又是这个样子,他不想伤人,可又不能自欺欺人,简慕没错,他不该承受这些,不该让他活在虚妄里,哪怕知道真相后,自己被他赶出去,再次成为孤独的人,他也愿意。
因为简慕是无辜的,他不该被骗。
&ldo;简慕,可能我说的你有些听不太懂,但只需你懂一点就行,我虽外貌和玉儿一样,但内心却是另一个人的,我叫靳诚,革斤靳,诚实的诚,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距离你们现在也就是几千年以后,我无法解释我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我,只是不想欺骗你,你爱你的玉儿,而我却不是,我是靳诚,感谢你把我救了回来,呵呵,虽然这个样子我非常的不喜欢,可我能喘气,能呼吸,能活着,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好呢,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对于我的灵魂穿到玉儿身上这个事,不好意思,我学历太浅,解释不了这个,简慕,好好对自己,别总是活在过去,未来大好,为什么不向前看,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rdo;
简慕的确理解不了他口中所说的什么二十一世纪,几千年以后的事他更是没想过,其实对于靳诚说的他自己也曾有过怀疑,因为在给靳诚换衣服的时候,他有看到他的下-身,他们所有异族的男子都有着双性的生殖系统,而靳诚只有一个男儿身,也就是说这个完全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不是玉儿,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唤回心爱人的记忆,认定那只是错觉,如果两人同房,那个隐于秘处的器官还会出现,可今天得知这个如五雷轰顶的消息后,他彻底傻在了那儿,从来没有过的震撼。
靳诚?玉儿?玉儿?靳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心爱的人,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从冰棺内复活,但如果是,他又有着那样异于自己的身体,这又怎么说得通。
从上到下无一处不是玉儿的,他的体香,他的气息,还有小时候淘气从树上摔下来落于后腰上的疤痕,还有耳边红色纹痣,如果不是,为什么所有的外貌特征又完全的吻合。
怎么可能。
这怎能不是玉儿。
不,这是玉儿。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玉儿。
只是他还没有恢复记忆而已。
想到这里简慕再也坐不住,也不想天马行空的想什么靳诚,什么现代人,飞奔着追了过去。
……
&ldo;哎,你们是干嘛的,大白天的私闯民宅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没礼貌,瞧瞧你们,乌漆麻黑的,这身打扮不能有比你们更丑的了。&rdo;
靳诚也不知道自己溜达到了哪儿,总之是还没出岛,就看见一群黑衣装扮,头戴黑色异形面罩的怪物以一阵黑风之势闯了进来,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