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楼怀远半睡非睡,朦朦胧胧,次日早上醒来,手一摸,裤子里居然濡湿了满把。呆怔半日,突然胆怯起来,不敢同楼何似说,自己偷去洗了。
一个上午恍恍惚惚,也完全忘了下山的事,只是上上下下,下意识的瞟着楼何似的所在。昨晚的男人也不见了踪影,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楼何似身上的点点红印。
那时候的红印……一个一个,暧昧的痕迹。
他在前厅里呆坐了许久,直到楼上传来足步声,才惊起抬头。楼何似踩着楼梯下来,蹙了眉头奇道:&ldo;怀远,你坐着干什么?&rdo;
楼怀远猛的站起来,却不敢看楼何似的脸,只道:&ldo;没干什么。&rdo;
楼何似奇了,这孩子又怎么啦?
上前欲拍肩膀,楼怀远蓦的一躲,对方落了个空,正诧异,他则转身就奔出去了。
在树林中转悠到天黑,楼怀远还是不敢回去。
他看见楼何似,就忆起那嫣红的唇,洇了汗水的发。
迷茫的浑身发热,没有人教过他男男之事。
远方突然传来呼喊,叫他的名字。楼怀远身子一缩,躲进了树丛中,看见修长的身影急匆匆的从眼前走过,一面呼喊他的名字。他缩的更里面,半点声音不出。过了半晌正走神,身后树丛一动,沙哑柔秀声音道:&ldo;怀远,为什么要躲着?&rdo;
楼怀远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目光被迫抬起,对上秀气的眼,秀气而焦急。
楼何似见他不说话,愁上眉头来,道:&ldo;先跟我回去。&rdo;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走回楼中。楼何似自己坐了,又按下他坐了,道:&ldo;怀远,你究竟是怎么了?&rdo;
楼怀远紧闭着嘴,楼何似又问了几遍,嘴还是像个蚌壳。
看着眼前的人愁上眉头,楼怀远张了张嘴,突然冲出一句,道:&ldo;那个男人是谁?&rdo;
楼何似一怔,道:&ldo;哪个?&rdo;
楼怀远忍住了,道:&ldo;昨天白天那个!&rdo;
楼何似道:&ldo;说过了,是一个朋友……&rdo;
楼怀远怒道:&ldo;我讨厌他!我以后不要再看到他!&rdo;
楼何似只得暂时安抚,道:&ldo;好好,以后不让你见到他便是。&rdo;
楼怀远冲口欲怒,又把话咽了,转身噔噔噔跑上了楼。
楼何似敲门不应,只好回到房中,点了烛,又将木盆端出来洗脸濯足,一面洗,一面心思都绕去了楼怀远身上。
难道真是因为潇湘?不过……他们又只见过一面。
明日再仔细问问……如果真是因为潇湘……
想的出神,直到水凉,才突然想起抽脚。四处一看,轻呼一声,都是方才满怀心事,忘了将布巾拿上来。
微一犹豫,唤道:&ldo;怀远,怀远?&rdo;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楼怀远看着他,把眼低了,道:&ldo;什么事?&rdo;
楼何似道:&ldo;我忘了将帕子拿上来,你去取一下。&rdo;
不一会,布巾便取了上来。楼怀远原本打算丢下就走的,突然瞥见那双还在水盆里的足,昨晚的景象一晃而过,全身的血液突然上涌。
那足不大不小,白皙的颜色,甚至能看见其中青色的血管。暧昧的红印在脚背上浅浅的露着。指甲盖白着,又有些粉红,水的热度还残留在上面。
楼怀远鬼使神差一般,蹲下身子,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