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依旧忍笑,道:&ldo;现在知道了。&rdo;说罢便将眼睛闭了。楼何似把小胳膊伸到他颈项后面,环住了,然后缓缓凑上唇去‐‐
在脸上响亮的吧唧了一下,然后刷的跳出来,忍笑下树去了。
天微有些蒙蒙亮,帐篷内的两位灰衣人脑中有点朦胧,正在半醒不醒之间,突然帐篷门一掀,一阵冷风伴随着高挑人影出现。
两人猛的清醒,立即跳起来。却见绿绣黑绸中修长身躯,优雅轻笑,一手把握了出口。呛呛两把剑齐齐在手,灰衣人还没待冲过来,就见修长手指托起,轻吹了一口气。一阵五彩透明鳞粉猛的扑出,顿时在帐篷中散成了星星点点,美丽如斯梦幻。那两人甩了甩头,顿时委顿下来,才向前走了两步便倒了下去。
优雅男子摇头,微笑来到两个睡着的孩子身前。轻一弹,双双醒来。然后手掌往头顶上一按,两股灵气透体而入,禁制顿解。
楼快羽猛的跳起身来,楼倾城缓缓站起来,盯着他道:&ldo;我哥哥呢?&rdo;
潇湘依旧轻挥衣袖,道:&ldo;外面,先出去再说。&rdo;
门帘才一掀开,两把利剑双双砍到。潇湘依旧右手四两拨千斤,将双剑挥开,左手夹住刺过来的另一把剑,微一用力,当的断成两截。动作行云流水,当真胜似闲庭信步。楼倾城和楼快羽却一个劲盯外面,见黑衣清秀孩子一个翻身到了右前方帐篷顶上,右臂黑衣上已经渗出血来,顿时大惊,双双抢出。
才迈出帐篷,便给围过来的狼族侍卫攻的退了几步。只是这样,楼何似那边反而没人了,只剩一个侍卫与他缠斗。
侍卫都被吸引到潇湘依旧那边,楼何似暗道时机已来,手中黑气短刃猛的一收,倒退了几步。然后五指一张,迸出阴气来。
群鬼招来!
髻下的乌发猛的扬起,四周的阴气与灵魂如流水般吸收到额头里,凝神聚意之间,楼何似身后突然现出一个旋涡般的黑洞!十几具拖肠扯肉的腐尸小鬼从洞里跳出,一齐向眼前的狼族侍卫扑去!那人脸色惨变,还没反应过来,便给群压在了地上。腐尸厉鬼虽然是最低级的,但是数量极多,更加一齐往前涌去。局面大乱,那些侍卫连忙回头抵挡,一时场中混成一团。
楼何似掐了个法诀,登时闪到了倾城与快羽身旁,低声道:&ldo;快施法走!&rdo;倾城二话没说法诀已在手,快羽回头看潇湘依旧,道:&ldo;他呢?&rdo;楼何似一手敲下去,道:&ldo;那人死不了的!让他再跟着,我们迟早给卖了!&rdo;
三个孩子一眨眼,消失在现场。
剩下的狼族侍卫追之不及,把潇湘依旧围在圈子中间,剑尖所指。
潇湘依旧轻叹摇头,长发拂动,喃喃道:&ldo;楼何似啊楼何似,这个过河拆桥,我可是要讨回来的。&rdo;
刷的一声,十锦彩绫握在修长两手,彩绫两端优雅下垂,落在地上。
第48章躲藏
三个孩子把全力用在逃跑上,倾城快羽跟着楼何似,一路跑了回去。楼何似知道前方不熟,乱跑乱撞不是个办法,便带头往回遁,一直跑到来时经过的一座大城,才缓了口气,道:&ldo;我们找个地方躲两天,再换地方。&rdo;
两个孩子一齐点头,三人潜到城边一家朱门石狮大户前,挤在墙根里窥看。楼何似道:&ldo;咱们先躲进去,这城大,他们要找也得找一阵子。&rdo;
不能急着回鸦族,说不定路上家门口就有人等着抓人。
此刻时近中午,几人从后墙上爬进去,跳到一座假山后面,轻松的躲过几个端着食盒的婢女。看看了周围的道路地势,向偏僻的柴房摸去。那里肮脏简陋,移的离主屋极远,几乎都到府邸的外面了。偷到房门口,木条门是半敞着的,大概刚才有人来过。三人刷刷刷溜进里面,把门轻轻合上。里面还挺大,长条的木柴都堆在西北角,烧糙叠在东南边,靠左门边堆的是小碎柴劈片,地上许多灰尘碎木屑,让人忍不住喷嚏。
扬动小胳膊,说行动就行动。倾城站在门口望风,楼何似和快羽在西北刨柴糙,把里面长条的木柴都刨出来,堆在外面,留出一个小空间供藏身之用。然后再把干糙铺进去,压平了,也所幸三个孩子占的空间并不大。
招呼倾城,溜进去。
三人到此时才觉得心有些定,倾城看着替他拍衣衫的楼何似,小嘴一扁,哇的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道:&ldo;哥哥…娃娃好可怜,娃娃给人欺负了……&rdo;
楼何似将人抱过来,按在怀里,一边拍一边轻道:&ldo;没事了,没事了,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娃娃的。&rdo;楼倾城抽抽噎噎好久,道:&ldo;那些人好坏,把娃娃和快羽抓走,还把我们扔在地上,都没有饭吃!&rdo;
楼何似一哄两哄,极尽诋毁狼族之能事,哄的小娃娃转哭为笑,咯咯的在他怀里扭,得意的像刚从长老眼皮下偷了零嘴吃,完全忽略了中途把几个侍卫整的卧床。他心中想笑,看向楼快羽,见他嘴角抽搐,极是无语的表情。
轻握住他的手,捏了一捏,微笑以对。楼快羽怔了一瞬,脸上一红,转了过去。外面突然远远传来脚步与说话声,三人都闭了嘴,细细听有人进来又出去了。楼何似待人走远,轻轻一动,道:&ldo;你们先等我,我去厨房拿点吃的。&rdo;
翻出柴房,这人家的守卫对他来说,简直是有若无物。只是怕被发现,闹起来,传出去就被狼族和人族知道了,更何况他还抽了那不知来路的潇湘依旧一板,如果给抓到,估计也没好下场。
不过那人实着古怪,占了他不少便宜,还不知有什么目的,甩掉才好。
从墙角花丛后一路过来,在上方攀进厨房梁上。这时刻,主子们都快吃完了,下人们也正在吃饭,厨房里只有两个零星的粗布衣衫下人,坐着一边舀饭一边说话。楼何似扫了一眼,见案板上摆着两碗虾皮丸子汤,一碟花色春卷,还有一些做好的零星小吃,知道是预备给哪个主子用的。想了想,略担心偷走太多,惊动了人,就取了个新碟子,一碟拿了一点搁上,最后找到给下人预备的饭桶,在里面狠狠舀了两碗。那些主子用的上等米饭,是算好了量的,万一给人察觉,就大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