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两步,感觉有些奇怪,心念一闪手中一晃,一朵小火苗已经腾起。只见潇湘依旧衣衫倒是不整齐,但他一向都不整齐,斜坐在凳子上,带着笑细细看他,道:&ldo;出去一趟,有收获么?&rdo;
楼何似点着了桌上的烛火,一手熄了自己的灵火,道:&ldo;一个没有收获的收获。&rdo;
潇湘依旧轻敲桌子,道:&ldo;他们跑了?&rdo;
楼何似点点头,道:&ldo;如果被人劫了倒好,现在没有线索了,只好明天再四处找找看。&rdo;落了话声,抬头道:&ldo;你为何还不歇息?难道是白日太闲了?&rdo;
潇湘依旧轻笑,道:&ldo;好没良心的人,我候你回来休息,倒也错了。&rdo;
楼何似暗中忿忿,原本这人要了一间房,就很尴尬。他本想等回来,潇湘依旧已经睡了,自己扯被子或者搭床单到角落里滚一夜,免得与不熟悉的人共一床。结果这人好殷情的等待,又要落到一个分配睡觉的地步。
他故意的吧?
眼睛一瞟那张白帐床,道:&ldo;你不睡?那我睡了。&rdo;
迈脚就走过去,只一脱鞋袜,扯起被子就盖着。听那人低笑道:&ldo;好狠的心,就教我坐在这风地里。&rdo;
楼何似闭上眼睛,道:&ldo;我怎么狠心了,是你太客气。哎,别客气了,你坐着吧,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rdo;
桌子一响,那人忍笑,也不说话了。楼何似打了个小哈欠,睁眼一瞄,却见潇湘依旧立起身来,右掌一伸,袖子里刷的飞出条彩绫来,绕在一条横梁上。然后飞身一跃,上了横梁,将手里的这头绑在另一梁上,自己一滑,稳稳的落入了彩绫中间。那绫十分的宽,所以他如同进了张吊床,舒服的紧。
既然都舒服,那就都睡了罢。
第46章潜入
次日清晨,楼何似翻身起来。心里总惦念着事情,所以一直没睡熟。看向潇湘依旧还在彩绫吊床里面,他不想惊动,起床洗漱完毕便又出去了。
先问了掌柜小二,然后再去试探左邻右舍,街上的一排商贩。只是忙碌了一个上午,什么有用的情报也没有。想想也是,他们趁夜偷跑,又有多少人能看见?
目前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们逃跑后躲在城里,一种是直接跑远。倾城是个小人精,快羽也不笨,一开始应该还在城里才对,否则跑出郊外,没吃没喝,如何生存?
一旦想到这里,便再回身去问,从城头问到城尾,正匆匆间,突然糖葫芦摊旁,一个在地上拿着竹签玩的泥巴小孩听了,抬起头来道:&ldo;他们呀?我有看过!&rdo;
楼何似才欲问详细些,就见一个妇人过来扇了这孩子两个巴掌,骂道:&ldo;叫你这张嘴混吃了喝的,少来胡嚼,还不跟老娘回去!&rdo;一边说,一边拉起就要走,楼何似哪里肯放,抢过去甜甜的道:&ldo;这位大嫂,我是和叔叔来寻亲的,恰巧两位堂弟走失了,所以才到处查问,如果大嫂有见过的话,麻烦对我讲个,我叔叔会重谢你的。&rdo;话音一落,便从袖子里摸了一贯钱出来,往那妇人手里塞。
那孩子被扇了巴掌,也不敢说话了,只是畏缩在后面。那妇人连忙把钱撂进怀里,将楼何似拉到一边。原本半信半疑,见他是个孩子,也就放了两分心下来,小声道:&ldo;看你有这份好心,我就说了,前几日有两个孩子投宿到邻院里,说是和爹娘走失了。留了两天后突然半夜吵嚷,第二天看就不见了。我们原本也不知道,还是隔邻的牛二说的呢,他一家夜里都没敢起来。&rdo;
楼何似二话没说,问清了牛二的住址,早飞奔去了。
仔细的从上到下询问了一番,确定了确实是倾城和快羽,他们借孩子身份躲到民家过了两天,大概想等风头过了后再走,只是中途有变故。听描述,该是狼族一路跟踪,终于有机会找上门来,将他们掳走。
牛二家已经靠近城外了,楼何似在附近转了圈,想找找线索。除了后院被打的东飞一块,西掉一角的院墙,没见到什么有价值的。那墙顶上有脚印,脚尖朝外的,想必他们是从墙上出去。楼何似翻了个身落到外头,眼睛一扫,突然在墙根下发现了一块白色的小东西。
仍然是糖糕,小糖糕!
楼何似眼中一闪,莫非前面见到的痕迹都是倾城故意留下的?狼族不清楚他的习惯,鸦族怎么说也比较了解。
连接走了几步,看着地上的痕迹,越来越确定是往这个方向跑的,而且与狼族大本营的方向也很一致!正想直接往前跑,直接忽略潇湘依旧算了,眼前人影一闪,那人微笑出现。
&ldo;减去两日,狼族也去了两三日,何似未免太急。&rdo;
楼何似轻咳一声道:&ldo;过于担心,见笑了。&rdo;
潇湘依旧笑道:&ldo;不会,何似这副失神的模样,很是可爱。&rdo;
再和他调侃下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楼何似连忙打断了话头,道:&ldo;虽然如此,我们还是赶路罢!&rdo;
乘着蝴蝶拼命往前飞,如果中途没有意外,狼族便一路将他们带回去了,所以必须赶路才行,如果进了大本营再想救,就是难上加难了。
一路也发现了些打斗痕迹,打斗痕迹中无一例外的会落下一块小糖糕,或者是一点黑色的布料。沿着这些痕迹一路拼命追,飞的总比跑的快吧?
终于在两天后的傍晚,看到了目标。
狼族也在全力赶路,因此竟不住客栈,到晚上便直接在野地里砍木开帐篷。楼何似潜伏在树木后面,看着那三四个沉寂着的帐篷,实在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