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才由工部修缮过,干净整洁。
陆离再三向龚维聪道谢,把工部上上下下夸了个遍。龚维聪被夸得轻飘飘的,“乡君太会说话了。乡君满意便好。”
龚维聪要告辞,陆离请贾伯光帮着送出去了。
送走工部的官员,陆离前前后后观看过,基本满意。
干净宽敞,家俱齐全,在这个时代算是很不错了。
“柴房,哪里是柴房?”有人在叫嚷。
陆离忙循着声音过去,只见有几个仆役挑了柴进来,码放得整整齐齐。
还有一个年轻仆役甚是勤快,拿起斧头劈柴,“柴劈好了,今晚便能烧。”
陆离笑咪咪。
这个时代的商业服务也可以嘛,送柴到家,还管劈好?
“快快快,都抬进来。”前院有人高声招呼。
“小心脚下。”有人吆喝。
陆离忙回到前院,只见川流不息的一直有人往前厅抬东西。
有管家模样的人在指挥,“张三你快着点儿。”“王二,你仔细些,你搬的全是瓷器。”
“沈太太,恭喜恭喜,你养了个好女儿啊。”厅堂之中,一位丰腴白皙、阔太太打扮的中年女子满面笑容道喜,“咱们是街坊,我也就不见外,拿这些家里常用之物当作贺礼。沈太太千万别嫌弃。”
“常太太细心体贴,日用之物一应俱全。不过这贺礼实在太重了,实在担当不起。”沈氏谦虚。
“不瞒沈太太说,还有几担柴,已经送到柴房了。”常太太笑道。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常太太的做法,显然大出沈氏的意料。
“沈太太客气了。常言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原该如此。”常太太乐呵呵的,“只要沈太太不嫌弃我们常家是商贾之家便好。”
“怎么会。”沈氏忙道:“唐朝有《商人》之诗:‘百尺竿头五两斜,此生何处不为家;北抛衡岳南过雁,朝发襄阳暮看花。’经商之人以信接物、以义为利、以仁为质、勤劳辛苦,令人感佩。”
“沈太太好学问。”常太太羡慕的道:“我大字也不识几个,像沈太太这样一开口便是诗词,这辈子是不用想了。”
一担一担的箱子被抬进来。
抬进来之后,先后被打开。
陆离掀开帘子进来,大为稀奇。
箱笼中,有的是米面粮油菜蔬诸般调料,有的是胭脂水粉,有的是笔墨纸砚,有的是花瓶、茶具,有的是床上用品。眼前的这些,再加上后院的柴,这位常太太送礼,送的可真全乎。
“女儿,这位是咱们的邻居,常太太。”沈氏见陆离进来,自然要介绍客人。
“这便是乡君了?乡君好福气,好相貌。”常太太口中恭维着,离开座位,跪下行礼,“民妇拜见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