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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芳芳失笑：&ldo;很多工作？什么工作？初中没读完，餐厅端盘子都不要我，我能做什么？&rdo;

&ldo;很多&lso;好姑娘&rso;看不起我们这个行业。&rdo;芳芳斜眼打量她，&ldo;我一个月陪吃饭喝酒过夜，毛收入十万上下，交了份钱自己能剩下四五万，坐在写字楼里每天写写文档喝喝茶水的好姑娘月薪能比我高？&rdo;

她说话间语气从容，既没有得意炫耀，也没有羞耻难堪。

鄢慈不懂她这平淡从何而来。

芳芳似乎看中她心里所想，继续说：&ldo;我卖的是我自己，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没有伤害别人，比起那些小三拆人家庭，难道不算功德？&rdo;

她不是故意装出的无所谓，而是心底真的不觉得这工作落人指点。

&ldo;你们都是这么想的？&rdo;鄢慈指的是她身边的同个群体。

芳芳咬着手指，想了想：&ldo;做这行的，基本都有心理素质，大多数人挺看得开，趁着年轻有资本多赚点钱，赚够了回家开个小店。&rdo;

&ldo;你没有爱人吗？&rdo;

芳芳表情一滞，抬眼眼神凶恶地看着鄢慈，随后快速地说：&ldo;我不想回答。&rdo;

鄢慈连忙道歉：&ldo;对不起。&rdo;

她表情诚恳真挚，不是敷衍的道歉，而是真的为自己问错了问题而感到愧疚。

芳芳手指咬了又咬，突然问道：&ldo;我很好奇，你们明星平时没事做吗？怎么还有心思来关注我们这些人？&rdo;

鄢慈：&ldo;……&rdo;

她举起手，连忙摆动：&ldo;不不不，你认错人了。&rdo;

&ldo;认不错。&rdo;芳芳回身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自顾自点起一根，&ldo;我以前的男朋友，他很喜欢你，出租房总共三面墙，两面都贴着你的海报。&rdo;

鄢慈一下子愣住了。

芳芳的表情还是平静无波，像古井的水面，什么事都激不起涟漪，可鄢慈分明看到她眼里似乎有光。

不是泪光，而是回忆中悠长的希冀。

那是甜而暖的东西。

&ldo;我姐妹们介绍认识的，他不知道我做什么的，开始就是玩玩，没想别的。&rdo;

女人白皙的大腿裸。露，短簇的裙边遮不住蕾丝的底裤，可她毫不在意，抬着脚撑在椅边，慢悠悠抽烟。

&ldo;跟了他以后，我三个月没出来接活，那时候是真想退了圈子跟他回家，哪怕去餐馆端盘子，去工厂做女工，我想过和他好好过。&rdo;

她这么说着，鄢慈忽然觉得心里某一处地方被轻盈又沉重地撞击了一下，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但似乎又觉得，这就是她应该抓住的感觉。

芳芳的故事只说了寥寥几句话就停住，她抬眼看着鄢慈，忽然苦涩地笑了：&ldo;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这种人，也不配去爱。&rdo;

☆☆☆

夜，十一点。

芳芳走了好一会，鄢慈安静趴在床上。

方煜走过去躺在她旁边：&ldo;想什么呢？&rdo;

鄢慈翻身把头埋进他怀里，揪着他衣服上的纽扣，犹豫道：&ldo;我在想马导说的话。他说我没演出陆莹的骚，可陆莹身上真的是骚吗？&rdo;

方煜诧异地看着她：&ldo;你什么想法？&rdo;

&ldo;我觉得陆莹……&rdo;鄢慈抓抓脑袋，纠结着措辞，&ldo;她虚荣、爱钱、喜欢享受，但她在感情上自始至终都是个孩子吧？她爱的只是靳北，虽然这爱情平时处在低温的潜伏期，抵不过物质在她心里的地位，但她确实爱着靳北。&rdo;

&ldo;其他人在她心里只是和钱画上等价符号，而靳北是她唯一不会用钱来衡量的人。她在感情上是很纯真的，我觉得用骚形容她，不合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