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简直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见他不上钩,又道:&ldo;你说你做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不如我们联合从这打出去,从此三界内你要如何我都随你。&rdo;
长庚淡淡一笑,并不理会。
气的东方既白破口大骂。长庚翻了个身,闭着眼想念破月的脸,破月的腰,甚至想念破月朝他发脾气的皱着的眉头。
想多了,他甚至还思念了会儿自己的师傅。
若是他知道自己还是这么做了,一定得气的将他逐出师门。
可他却丝毫不后悔。
他静静的将自己放空在这片没有尽头的虚无里,脑海里唯有那日念过的佛经。
如何是解脱?
谁缚汝。
如何是净土?
谁垢汝。
如何是涅磐?
谁将生死与汝。
他的破月,解脱了他,却又束缚他的心,他的魂,是他的净土,却又将他从修道的路上拽了下去,又是他的涅槃,他情愿把整条命都给她。
他这一生逃不脱,挣不开,斩不断的情丝,惟愿它将他们束的更紧,直到生死也不能将其分开。
☆、西楼
破月气的回去的时候都没有搀任平生的手,等她回了魔王殿,看见范水端着杯子满口酒气道:&ldo;哈,今日天界办丧事,就是咋们魔界的喜事,瞧瞧多出气,前些日子可给他们蹬鼻子上脸的,如今哭丧的像只断了尾巴的猫一样!&rdo;
破月一听,接好没有多久的膝盖头差点溜了下去,小道童跟在她身后听了这话眼睛通红通红的,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破月闭着眼,将自己滞留在胸间的火气压了压,随手捏了个小玩意往范水宽大的后背上一砸:&ldo;范水!&rdo;
冷不惊的听到破月那沉着有力,暗藏杀机的声音,范水吓得神魂一凛,脖子一缩,回过通红的脸:&ldo;魔尊?您来了,您不是去了天界么?&rdo;
这男人喝醉了酒就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破月差点气笑了,她打开任平生递过来的手,单脚跳回龙椅上,对范水道:&ldo;太白金星刚死你就迫不及待的开起了庆功宴,你可真有你的。&rdo;
范水脑袋糊涂的像浆糊一般,他捏着杯盏道:&ldo;没有啊,不光太白死了这样,天界谁死了我都开庆功宴。&rdo;
见他大言不惭,小道童听了眼睛鼻子一红,捂着袖子就开始抹泪。
破月一看到他腰间别的拂尘,便想到长庚那日随手将拂尘化作龙渊剑,忆及故人,破月悲从中来,板着脸对范水道:&ldo;那我问你,为何太白的龙渊剑上会有你的血?&rdo;
&ldo;哈?&rdo;范水掏掏耳朵,&ldo;什么龙渊剑?太白他是龙渊剑主?&rdo;
见他两眼一抹黑一副茫然的样子,破月心里稍稍安定些,她气归气,可理智好在,她不信范水这个直率到鲁莽的人能在背后给人使阴点子。
可小道童并不这样想,魔界早与天界交恶,哪里会存半点好心思,即使魔尊殿下是宫主的白月光、心头血,可人家哪对宫主有个什么好脸色,如今宫主死了她还不是该怎么就怎么。小道童如此想罢,更觉得魔界没有一个好人,亏他们宫主连命都献给她了。
于是他越想越气,怄的点着手指头戳着范水结实的胳膊:&ldo;你,你还装糊涂!我们宫主随身携带龙渊剑,旁人碰都碰不得,除了给魔尊贺寿进魔王殿那天卸下了片刻,还能在哪让人钻了空子?还有,还有,那剑上有你的血,就算不是你糊上去的,和你也脱不了干系!&rdo;
话一说完,就撇过头捏着袖子擦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