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炉是他特意从晋家中的炼丹室搬来的,之前给殷王煎药用的并不是这物事,此次殷王得了寻常的病,有异于先前的药,便换了煎药的物事。
不知殷王什么时候能好过来,晋仇其实已几日未回晋家了,他在外需做其他事,本想着寻常的风寒以殷王的身体不日便好了,却未想到此次回来还病着,且看样子是愈来愈重了。
所幸魏轻愁早有准备,给他拿了治风寒的药。
看着药炉,估摸着时候好了,晋仇便给殷王端了上去。
殷王的身体最近愈发不好,又病着,此时正躺在榻上小憩。
晋仇端药进去的时候他正眉头紧皱,不知梦到了什么。
“睡好了吗?要不要喝药”,他开口道,心中并不怕殷王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毕竟殷王睡得一向浅,警惕心又重,哪怕是在晋家,与他住在一起,也并未真正放松过。
他叫完,果然见殷王醒了。
只是殷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喜悦,反而是面色有些冷凝地问他:“这几日都去做什么了。”
那声音极冷,还带着病中的沙哑。
晋仇坐到他身侧,给他递上药。
“为何问这些?”
“不该问吗?”,殷王看着他,那眼中满是审视,叫晋仇有些不悦。
他的脾气最近见长,不知是何原因,可能是因长期照顾一人产生的心中沉闷难以抒发,也可能是背着殷王做见不得人的事而心生郁结。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得承认在殷王问自己这话时,他心中仿佛生了个疙瘩。
“该喝药,别问这事。”,他道。
殷王接过那药,沉着脸看了许久,似乎在端详其中放没放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放心,没毒。”,晋仇看着他道。
殷王却是未喝,他晃了晃那碗,最终当着晋仇的面把药浇在了地上。
地很净,晋仇经常用清洁术打扫,此时那滚烫的药稀疏疏浇在上面,烫起了层层雾烟。
“你是不想喝吗?”,晋仇低眸,看着那顺着地越流越多的药。
“孤为何不喝,你不知道吗。”,殷王盯着晋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