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晋赎显然不知这用意,他的心思罕见地未和晋仇相容,他问道:“是菘菜的菘吗?”他才答应晋仇今晚做菘菜,想起这个也不为过。
晋仇却是沉默了,“你喜欢菘菜?”,他问。
晋赎道:“喜欢”。
“嗯,的确是菘菜的菘,你和我想的一样。”,晋仇说,他像是忘了自己方才想的是松树的松,而自动麻醉自己想的是菘菜了。不过他也的确觉得菘菜很好。
他们二人就那么走着,路上的人纷纷侧目,晋赎貌似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下一瞬,晋仇发现他们已走到了家,那间如今已焕然一新的茅草屋。
晋仇走进去,晋赎开始做饭,一切都那么自然。
只是晋仇还有一些小心思,他看着晋赎那修长的身躯,那平平无奇的脸,陷入了沉思。
这沉思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不知是否因崇修道人经常沉思,晋赎竟未发现那沉思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是发现呢,发现恐怕也要说未发现。
他们二人都有些过分在意这个家了,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没家,所以一旦有人陪便再难脱身。
☆、家在何处(一)
晋仇躺在床上,晋赎躺在另一张床上。晋仇躺的是新做的床,晋赎躺的是老床,这是晋赎自己要求的,理由是晋仇身体不好,应睡好一些的床。
但今夜有些不一样,或许是白日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他们二人竟都未睡着。
晋仇看着空中流动的灵气,时散时灭的灰尘,浮想联翩又迟钝得忘乎所以。
他感觉身底的被子塌了些许,“怎么了?”,他问。
晋赎来到了他的床上,一言不发,只是把晋仇挤过去些,同他一起躺着。
晋仇见状便只好猜晋赎的来意,“是要听关于我的事吗?”,白日时他提起过,觉得晋赎是想听的。
晋赎微合一下眼,“嗯”了声。
他的确是想听晋仇的故事,可他想知道的不止这些,还有晋地人对晋仇的真实想法。他总觉得晋地人和传言中的晋地人不一样。
晋仇却未打算讲那些,他只是给晋赎掩了掩被子,开始讲关于自己的事。
“没什么可讲的,你也看到了,我一直过得很枯燥。十年前我是晋地的少主,一直在晋地修行,偶尔随父亲外出走走,所去的也只是邻近的地方,最远到达过殷地,但那时殷地的王还是殷王阏商,我并未见到晋王太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