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仇问:“不用捂手了?”
“你捂不暖我。”,他说。
晋仇感到有些挫败,不过自己的确捂不暖他,再不自量力下去,也只是两人都冷的下场。而且,他喉间隐隐有些发腥,想是方才动用法力终究是太勉强。再不休息,就要养一阵了。
于是他不再说话,只是转头走向床,不消片刻便睡着了。
茅草屋外冷风狂吹着,晋仇这屋虽看着破,但还是加过符咒的,足以使房子不被吹走,只是他符道一门修得不怎样,给房屋加个符也只是能避避平日的风雨,且这符还有一个漏洞,它无法遮挡住茅屋最中间那层,使得每当下雨,那处便要渗些风雨进来。
晋仇往日不在意,今日捡了个人,睡觉时便不免想是不是该修葺一下房屋了。
他对这人倒是没什么感情,只是单不想再一个人过,总是一个人,他心里不免有些空寂。
屋外大雨瓢泼,从房顶露进来的风吹得人遍体发寒。
晋仇梦见自己行走在帝丘,殷的重城,他被人踩在地上给了几脚,有人见他如此,便都笑他。
“这个逆臣!”,他听见他们说。
“晋侯跟人联合要忤逆王上的密信都被人找到了,上面明明摆摆是晋侯的灵息,晋侯却还不认,他当天下修士都是傻子啊!”
“叫什么晋侯,晋载昌那个老狗也配叫晋侯!”,晋载昌是晋仇的爹。
“老狗还在私底下琢磨能克制殷家功法的东西,当真歹毒!”
“呵,让他琢磨去,他晋地的人全上还不是被殷地的一朝便打败了。”
“不自量力!”
“不识好歹!晋地的人活该被天下看不起!他们的主人要杀殷王他们能一点动静不知道?全装去吧!”
“晋地的人最会装!”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晋仇有些不明白,殷地的人最为沉默,怎么可能说这么多话,这全是假的吧。
他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的瞬间却看见了晋地人,他们也看着他,他们的眼神很冷。
晋仇也有些冷,然后他便死了,被踢死的,肠肚都飞了出去。
他被挂在一根通天长的杆上,被烈日灼烧着,他期盼着有人来救他。
一直期盼着,他感觉自己发烂了,他很疼,后来又不疼了,只是热,偶尔冷。
底下有人说着:“谁想将他放下来便放下来,殷人绝不追究那个施救者。”
笑话,殷人不追究,不会有其他人为了讨好殷王而去追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