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仇加深了这个吻,抱紧了殷王。
如果殷王没有灭他满门,那真是世间最好的伴侣。就算是他父晋侯载昌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他也会试着去争取。
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只能是无尽的欺骗与原谅后更深一层的欺骗,殷王的体内那么暖,像是要浇化晋仇的心,却也让他知道一切都会变成过眼云烟。
殷王既说不会再和属下联系,便是真的不会。
在很多方面他都极纵容晋仇。
从那日起,两人的生活又变回了以往的摸样,只是区别于那八十多年的,是殷王愈发衰败的身体。
晋仇对此未表现出什么,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殷王熬药,给殷王扎针,给殷王准备药浴。
殷王的身体虽不如以前好,但也能走动,如果情况好他们便一起去看那些松树。
殷王似乎很爱看,这片充满了晋侯载昌痕迹的树林又添上了殷王的味道。
晋仇觉得殷王像是故意的。
用那药的第一年,殷王身体愈发衰败,几乎每日都在吐血,但只要晋仇在他旁边,他便不发出声来。
中间很长时间,晋仇根本不敢给他扎针,针一扎下去殷王的痉挛便不可遏制,那场景极恐怖,叫他每每都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在那事,晋仇懂得为何有做丈夫的抛弃自己得了重病的妻儿。
身心上的重压几乎能摧垮任何人。
只是殷王一直未放弃过,晋仇都怀疑那药会第一年就要了殷王的命,其实要了殷王的命他大仇便算是得报了,可这方式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殷王的命也比他想的要硬很多,他似乎从未怀疑过那药,相信只要自己挺过去便能有属于自己跟晋仇的孩子。
晋仇都不知道殷王喜欢自己什么,就算再喜欢做到这种地步也够了。
他们缩在晋家,殷王那日承诺过晋仇后,便未和申无伤黄无害说过话,晋仇也不曾联系过魏轻愁,只是中途晋家结界松动,殷王去打开结界和宋公说了些话。
晋仇没见过宋公,但他知道宋公有一万岁了,这个年纪的修士,见一面便少一面,可殷王也只与他待了半个时辰。
晋仇问他为何不多聊会儿,他说自己失忆后虽对宋公有感觉,但也没到那种地步。更何况现在的身体根本不想让别人看见,哪怕那人是自己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