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身分再高贵也高贵不上她这个皇亲,而且瞧那小姑娘那么年轻,不过十五、六岁,更不可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
「-是谁?」
「承贝子的妻子。」梅儿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不是问-这个!」蓉格格不耐烦地说。「我是说-是什么身分?」
「身分真有这么重要吗?」梅儿慢条斯理地调过眼来。「好吧!如果-真想知道的话,阿里衮,告诉她,然后要她依礼来见过我和贝子爷!」
「是,公主!」阿里衮苦着脸打了个千,再转对妻子低语,心里一边诅咒自己没出息的小弟弟替自己招来了这个到处蔓延的祸水。「蓉蕙,这位是端柔长公主与额驸,-最好快点上前见过,否则……」
公……公主?!
恍如青天霹雳,蓉格格顿时目瞪口呆的傻住眼,好半天出不了声,怎么也没料到竟是端柔公主,这下子她可真是撞到铁板了!
真想继续呆下去,可是阿里衮硬是又推了推她,提醒她现实是避不开的,她暗一咬牙,心念电转,明白自己逃不过这一礼了,先皇已将她从郡主降为郡君,倘若再让公主去皇上耳边咬上几句有的没有的,她敢肯定已非常厌恶她的皇上定会借机再把她降为最低品级的乡君,她可不想落到那种凄惨的地步。
好吧!忍一时之气保百年之身,大丈夫……不,大女人能屈能伸,为了百年的好日子,她这伟大的女人就忍了这一时之气,没什么了不起的!
「蓉蕙见过公主。」她不情不愿地福下身去。
「还有额驸。」梅儿仍不放过她。
「……额驸。」蓉格格咬着牙根喀嚓喀嚓响。
「很好,起来吧!」蓉格格一起身,梅儿又说:「这家酒楼已客满,-找别家去吃吧!」
蓉格格急忙转身想尽快离开这个使她无比难堪的地方,岂料走两步又被唤住。
「蓉格格,希望-以后务必三思而后言,别乱嚼舌根,我想-也不愿意听到有人传言-是个背夫偷汉子的女人吧?」
蓉格格抖了抖,几乎是跑着逃下楼去。
至于掌柜的依然青白着脸呆在原地,怎么也料不到堂堂公主会跑到他这家酒楼来,而他竟然想赶人家走……
梅儿甜甜一笑。「掌柜的,别紧张,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不过如果你真的不好意思,那就多送盘冰糖肘子来吧!我们贝子爷最爱吃了。」
承贝子瞥她一眼,没吭声,直待掌柜的离去后,梅儿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贝子爷,你不高兴啦?」
承贝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徐徐饮酒,好象没听到似的,梅儿咧咧嘴。
「贝子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可是人家真的很讨厌她嘛!」
承贝子放下酒杯,兀自举箸挟菜放入口中,梅儿苦了一下脸。
「别这样嘛!贝子爷,我以后不敢了好不好?」
承贝子依然不睬她,梅儿只好哭着脸给他看。
「贝子爷,我……」
竹箸落回桌面,承贝子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我发誓!」梅儿忙道。
承贝子叹气。「快吃吧!待会儿冰糖肘子来了看-怎么吃,那可是-爱吃的,别赖到我身上。」
结果来的不只冰糖肘子,而是一整桌酒菜,退了也不行,人家不是要亏本了?梅儿想了又想,忽而灵机一动,转头扬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