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杰被她这一番说话说得眼眶有些酸酸的,正这时,一旁的丫鬟给他递上了一杯茶,他接过来喝了,喝完之后这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云英,说:&ldo;英英你听话,不要再犯傻了,你的身子咱们可以慢慢的调理,我也可以帮你找遍名医,为你寻减肉的方子……&rdo;
方子杰坐在床边话,说着说着,就觉得身上有些热,脸颊烫了,头脑也有些不甚清醒,他晃了晃脑袋,用手扶着额头轻轻的捏了捏,想要清醒一些,可谁知道再睁开眼,眼前居然恍惚起来,有些看不大清楚了。
他难受的捂着头,歪倒了床上,喉头滚了滚,觉得身上燥热无比,开始撕扯衣领,仅剩的理智,都用来叫人:&ldo;来人……来人……&rdo;
云英躺在床里面,听到他的声音不对劲,这才拿开了帕子,慢慢的折起身子,看着他面颊潮红,双眼迷失的那个样子,紧紧咬着牙慢慢的解开了衣襟,双眼中满是眼泪:&ldo;对不起子杰,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怀上你的孩子,在这府里活下去,你别怪我……&rdo;
蒋氏在房间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都不见方子杰回来陪她,心烦意乱的让小丫头出去找,找了一大圈儿,听说他人往云英的院子里了,便心下疑惑。
他都这么久不去看那个肥婆了,怎么今天就突然去了?去了还不出来,他不是现在极其厌恶那个肥婆吗?
带着心里的怀疑,她便带着丫鬟去云英院子去,可到了那院门外发现院门紧闭,屋里亮着灯,而且还传来了异样的叫声,她立马便叫人将这门给踹了开,急匆匆的带着人进去,可入目的景象,差点没将她吓晕了过去。
两个人在凌乱的床上,云英脸色痛苦的趴在床边,嘴里发出虚弱的痛哭声,看着她来的那一刻,缓缓的伸出手来,竟向她遥遥求救:&ldo;救我,救我……&rdo;
云英自己也没想到这药猛烈,而她又下得太重,方子就像是疯了一样,血红着一双眼,不顾一切的宠她发泄着,像一头失了神智的狼。
云英觉得自己好痛好痛,痛的她好后悔,为何走到了这一步……
而蒋氏也清楚的看到,那床单上沾满了肮脏的血……
她吓得深吸好几口气,扶着丫鬟的手才没让自己的腿软了下来,急声的大叫道:&ldo;这是怎么回事?快把他们分开来!&rdo;
方子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被人拉开之后,那奔腾的血液也停不下来,看到女人就往身上扑,像个鬼一样,蒋氏实在是怕极了,尖叫着让人叫了府里的护卫,将他打晕之后,屋子里面才逐渐的安静下来。
而这个时候方夫人也已经听到消息来了,看到屋里狼藉一片,云英躺在床上快死的那个样子,和自己儿子的那一副丑态,瞬间便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当即叫人去请个大夫来,而将氏回过神来,更是怒不可遏,看到云英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还是不解气,上前去狠狠扇了她十几个巴掌,手掌都发麻之后才停了下来。
而大夫的诊断,说云英所用之虎狼之药极其伤身,方子杰以后怕是难有子嗣,这些话更是让将氏大受刺激,立马就摔碎了桌上的茶盏,拿着那锋利的棱角,想要去划云英的脖子。
方夫人立马拦住她,虽然她心中也恨死了云英,可到底与云家是有几分情分在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媳妇杀了云英呢?
就立马劝道:&ldo;老二媳妇别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呀,如今她害了老二的身子,我这个做娘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杀人是万万不能的,万一消息走了出去,那可就不好收场了呀!&rdo;
蒋氏也不是个傻的,听到婆婆这一劝,狠狠的将手里的瓷片扔在了地上,大声的哭喊着指着云英:&ldo;婆婆,她害了相公一辈子呀,难道你就这样放了她吗?就算您能一下这口气,我也不甘心,那可是我的夫君呀!&rdo;
方夫人生怕惊动了她的胎气,将肚子里这唯一的孩子也保不住,急忙扶着她的背,劝道:&ldo;好孩子你别急,也别气,仔细身子,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呀!&rdo;
&ldo;至于这个贱人,你看看她,这会儿她也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怕是方才也被折腾的很了,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咱们就以她得了重病为由,将她扔去庄子上,自生自灭好了,一来不得罪云家,二来也不会让外人抓了把柄,你就听娘的好吗?&rdo;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能明着将这贱人杀了,还可以暗地里动手,等她称病送去了庄子,到时候,不给水不给药,估计这贱人撑不了几天就会死!她也算是解气了!
蒋氏想通以后,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只看着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夫君,想着大夫说出口的那么话,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云英的死讯是在半个月之后传回方家的,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方子杰正在后院的亭子里坐着,他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精气神儿一样,完全没有一丝年轻人该有的神采,神情萎靡,形容枯槁,如同那年迈的老者。
他看着湖中的那一片即将枯萎的莲叶,无神的双眼中,许久许久之后,那双眼中的浮现出一丝畅快的阴狠:&ldo;死的好,死的好……死的真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