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建哈哈大笑,被霍成君逗得前仰后合。霍成君看他平日都一副翩翩公子样,如今竟为这种话逗得笑成这样,倒有些不知所措,这家伙是没听过好玩的事情吗?这种事情也笑?
而金建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不停地和霍成君说着话,两人发现共同语言竟出奇的大多,从儿时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到长大后金建到处游历的所见所闻,两人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不停地聊天不会冷场。
霍成君深深地被金建的见闻所吸引,无论是北地的广袤荒凉,还是西南的大山大水,无论是东海的富饶多姿,还是南洋的异国风情,霍成君都想喜欢,都向往;而金建也总是被霍成君的话逗笑,在长安城内外发生的趣闻、霍禹身上发生的糗事以及为躲避母亲责罚自己偷溜出门的这种趣事,成君也都一一讲述,龄昀听着也津津有味。
&ldo;不过,其实对于有件事情,我还是很好奇。&rdo;两人聊了半天,也都熟络起来,金建便开口起这几日的疑惑。
霍成君一笑:&ldo;什么?&rdo;
金建说道:&ldo;现在想想可以理解你赛马场的失踪,可以理解你让翾飞上场来躲避婚约,但我不理解的是,你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你是怎么知道刘贺和翾飞的?还有,为什么选我来帮你?&rdo;
霍成君喝了口茶,认真的说道:&ldo;我都不知道。说实话,我不确定刘贺到底是不是喜欢翾飞,我也不知道把请翾飞这件事交给你会不会出岔子。翾飞和你,是我之前都不认识的不了解的。我只是在赌一个运气罢了。&rdo;
金建挑眉:&ldo;你这个赌,赌约可大了,一不留神可就把自己赔进去了。&rdo;
霍成君笑了笑:&ldo;我就算赢了,也未必如我所愿。不过我这个人,天性好赌,你知道我哥整日混迹赌场,是个赌徒,其实我也是啊,我原本以为我是个不把一切准备好不会有所举动的人,结果后来经过了一件事,我才知道,即便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全了,也仍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不是吗?既然如此,何不赌一把。&rdo;
金建给霍成君倒满茶,笑了笑:&ldo;你这思想,倒有些悲观了。平常未及笄的姑娘,哪有你这种想法的?&rdo;
霍成君一愣,不想再多谈下去了,随即狡黠一笑,开起玩笑:&ldo;所以你是认识不少未及笄姑娘咯?&rdo;
金建也忍俊不禁,没有再追问什么。看着窗外,热闹的人群,或有一家几口出门玩的,逗着小孩,笑的很开心。金建又转过头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ldo;恭喜你啊,赌赢了。&rdo;
霍成君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一群嘈杂的声音,往后一看,却发现一群身着黑色短打的人上了楼,相互喧闹着到了旁边一张大桌子上。
几个人长得都很壮实,其中一个高高的好像是领头的喊道:&ldo;小二,上一壶好酒。&rdo;
小二连忙跟着上来,谄媚的笑着:&ldo;哟,四位爷今儿个真是好福气,我们掌柜的藏了五年的桂花酿今儿拿出来了,小的给四位爷热热送上来?&rdo;
&ldo;快去快去,再来几个小菜,两斤牛肉。&rdo;旁边一个略胖的人急忙补充。
这小二上楼伺候着,赔着笑脸说道:&ldo;四位爷,厨房在做着呢,小的先给四位爷倒些茶水,听四位爷口音不是本地人,路途辛劳,四位爷先润润嗓子。&rdo;
眼见着为首的那人却摆摆手,让小二赶紧下去。而那四个人左右看看,便把包袱放下,没多说什么话。一会儿酒菜都上来了,四人便喝酒吃菜,时而说几句话,不过都是外地口音,霍成君并没有听清什么。
&ldo;龄昀兄,你快看!&rdo;霍成君指了指窗外。
原来是火把祭祀,可以看到那边一簇簇火把,来回转动挥舞,明亮无比,好像长安城的那个地方还是白昼。
霍成君笑笑:&ldo;这个方向便是未央宫了,看来宴会都快要结束了,大家应该都在拿火把祭祀了。你看,好像世界上只有未央宫是白天,其他所有地方都是晚上一样。&rdo;
金建笑道:&ldo;你既念着未央宫,又逃出来作甚?&rdo;
霍成君没料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竟有些语塞,和金建对视一会,两人都大笑起来,好像是在笑自己,又像是在笑别人。
霍成君扭头一看那四个外地人,结果却看到桌旁没有一人,只剩杯盘狼藉,大概在她和金建说话的时候,那几个人便麻溜儿的喝完酒吃完肉便离开了,霍成君往窗外一看,却正好看到他们的背影,看出他们是往东边方向走的。
霍成君笑笑,低声对金建说道:&ldo;龄昀兄,你见多识广,现在我考考你,说说看,刚刚走的这四个人是哪里的口音?&rdo;
金建也笑了:&ldo;细了我也不敢说,不过大略一听倒像是东边的。&rdo;
霍成君道:&ldo;你说的越细才越好呢,左右我是不知道的,唬我也成啊。&rdo;
金建也道:&ldo;哪敢唬你啊,你这……&rdo;
正说着,忽然霍成君看向窗外大喊道:&ldo;那边怎么了!&rdo;
金建连忙扭头看向窗外,便看到远处有浓烟在冒,不知是哪里着了火,在东边的方向。人们慢慢的也都注意到了,纷纷停下脚步看着那边,吆喝的声音以及人们慌乱离去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嘈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