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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第1页）

我也笑道：&ldo;兄长今日与弟一战，方才拿出真本事来，我可是受益颇多。&rdo;赵云豪气顿生：&ldo;好，我们再来过。&rdo;我也一声长笑，拍马迎了上去。

几招过后，趁两马再次错开的空隙，我心中默念：&ldo;对不起了，各位哥哥，对不起了曹操，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一定会让你们得到应得的一切。我去了。&rdo;听着赵云拍马而来的声音，我微笑着，没有再次举枪，只是迎了上去。

赵云望着我迎上来，那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熟悉，那么可亲。他看着我，就像二十六年前刚见我之时的模样，充满着渴望与天真的笑容。

我淡淡地笑着问他：&ldo;兄长可还记得当初你教我如何骑马，如何运枪？&rdo;赵云显然已经被我引入回忆之中，他也低声回答：&ldo;怎会不记得？那时的你还是个孩子！&rdo;

我低低地吟唱着：&ldo;汝持我手，教吾驰骋天宇；汝持我手，教吾笑傲于疆；汝持我手，为吾整理行装；汝持我马，送吾周游四方。吾今将要归去，汝可为我唱？&rdo;赵云目光充满了迷离的色彩，我起手一枪刺了过去，赵云本能地架开，望着我的眼睛随手递了一枪过来，就像当年他传授我枪法一样。

我也笑着举枪上迎。赵云枪上一紧，再听的噼啪声，感觉不好。等他再集中精神来看时，他的银枪已经刺入了我的胸膛。而我的滕枪却被我用内力断为了三截。战场上的人们看着这一幕全部惊呆了。赵云大叫一声，撒手松枪，抢了过来。我起手握住胸口的银枪，感觉鲜血慢慢流出来，想着血沁红了的一袭白衣的样子，心中一片详和平静，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抬起头，听着身前身后的呼喊声，笑了。等赵云将我从马上抱下来，张辽和徐庶也赶到了。

孔明和曹操都在保持沉默，注视着场中。战场中间，我靠在赵云怀里，微颤着手往他的脸上探去：&ldo;不知道兄长的头发又白了多少？子玉真想再看看你的摸样。&rdo;

赵云轻声哭泣：&ldo;你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rdo;

我笑：&ldo;兄长们都知道我，我说过，就是死，也要死在兄长们的手下，这样我才愿意呀！&rdo;

三人沉默着，我只听见他们压抑着的哭泣声，握着赵云的手问他：&ldo;兄长，弟弟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如果当初我选择了自立为主来逐鹿天下，你会来助我吗？&rdo;

赵云一颤：&ldo;吾也不知。王上对我有知遇之恩……&rdo;

我握紧他的手：&ldo;当初没有选择争霸的路，没有和哥哥对立，我还是很欣慰。对此，我此生无悔。&rdo;再对张辽和徐庶：&ldo;对不起，子玉就骗了你们这一次。&rdo;三人终于痛哭出声。

我努力抬手入怀，拿出我早已经准备好的几封书信：&ldo;哥，这是羽写给诸葛军师的，兄为我转交；四哥，这个给你，替我转给曹公，你对他说赵羽如有来生，定当相报。&rdo;

听着三个压抑的哭泣声，我对他们笑：&ldo;子玉这次真的要走了，要回梅花山庄了。要回家了，我们自己的家。我可以陪大哥喝酒，可以为三哥吹笛了。我真的很高兴，真的。你们不应该为我伤心，应该为我高兴呀！&rdo;

赵云和张辽已经悲痛的说不出话来了。徐庶含泪笑着说：&ldo;羽弟，不要担心，四哥一定会送你回家的，回我们的家。四哥一路上会陪着你的，你不会寂寞的。&rdo;

我轻轻地拉过他们的手：&ldo;一日为兄弟，终身是兄弟。可要记得朋友之情，兄弟之义，莫相弃。可惜子玉再也不能陪你们了。替我向五哥，六哥说声子玉今生对不起了，百年后我们再相聚，一起饮酒闯天涯可好。&rdo;三人看着我，使劲点头。

&ldo;今生我赵羽能得到七位兄长的爱怜，死也开心了。&rdo;我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轻轻吟唱：&ldo;天有五方兮，地处九州；吾生乱世兮，风雨飘渺；金戈铁马兮，踏遍神州，剑胆琴心兮，义结英豪；热血满腔兮，真情真义，吾今痛饮兮，笑看恩仇；繁星点点兮，入吾梦里，明月浩宇兮，吾归故里；原君莫悲兮，为吾歌一曲，待得清风来兮，吾为君喜。&rdo;原来死是这么容易，这么美好的事情。

远山的夕阳照着如血的战场。赵云怀抱着赵羽的尸身，站立在中间，张辽和徐庶环伺两边。望着怀中我带笑的面容，赵云不知何去何从。徐庶轻声道：&ldo;子龙兄长，把子玉交给我吧，我带他回家。&rdo;赵云摇头，把赵羽抱的更紧，回答道：&ldo;我们一起回家。子玉，哥哥送你回家。&rdo;

两军中开始传出阵阵哭泣的声音。孔明长叹一声，命令收兵回营。曹操泪眼朦胧，喃喃自语：&ldo;赵子玉，是我害了你呀！&rdo;凝望三人的身影，挥手下令回兵。晚上，两边的主帅不约而同地想在战场侧安排祭帐，双方士兵走到一处，互望一眼，很默契地搭了一个祭帐。这场大战终于因为赵羽之死而落下帷幕。

曹操看着赵羽的书信，不停地流泪，他看完后命人将信拿给祭帐中的徐庶。徐庶看着书信默默无语，半晌后对亲兵说道：&ldo;请回禀魏王，庶愿意按子玉的安排去做。&rdo;第二天，曹操命张辽督促后军，他自己班师了。

同一个晚上，诸葛亮也看着手中厚厚的书信，泪水不停地流着。营帐外的亲兵整夜只得里面压抑着的泣声。曹军退后的第二天，诸葛亮便命令班师回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