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之拉着文荆的手:“剑宗五六百人都在等着我们出手相救,师弟,你得以大局为重,千万别因为大龟乱了阵脚。”
文荆忍着泪点点头。
君衍之又向柳阡陌道:“大师兄,我们师兄弟中有没有人受伤?”
柳阡陌忙道:“归心壁和李书受了伤,正各自在自己房间里躺着。”
君衍之拉起文荆的手就走:“大师兄,你先把大龟抱进荆师弟房间里。我们先去看归师弟,等下回来看大龟。”
文荆的手攥得紧紧的,关节有点泛白。
君衍之柔声道:“我们现在先去救你李师兄和归师兄,嗯?”
文荆噙着泪,又重重地点头。
君衍之与他十指交缠握紧,轻声道:“忍着点……”
文荆手中攥着那半截手指与一枚玉指环:“师兄,你认不认得这手指是谁的?”
君衍之淡淡地说:“红秀峰赵宁天的……现在怕是已经逃远了。”
来到归心壁房间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写字,眉目低垂着抑郁不安,模样着实有些凄苦。莫少言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怕死,忍了很久也没忍住,小声说:“归师兄,你在写遗言么?”
归心壁怔怔地说:“嗯……在写呢……”
莫少言顿时有些无语:“……归师兄,你还有两个月的命呢,你知道吧?”
归心壁心酸哽咽道:“两个月你还嫌长是不是,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根本就死不了。”
“你不用安慰我,自己的病自己有数,中了这术法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的。”
君衍之站在门口清咳一声:“归师弟……我来给你疗伤了。”
“疗伤?能治?”归心壁直着脖子望出去,一看是结怨颇深的君衍之,心中的纠结又起,忍不住嘴贱地加上一句,“除了哭,你还会疗伤?”
莫少言狠狠踹了他一脚:“你怎么这么有骨气?”
君衍之一句话也不说地坐下来。
莫少言低声道:“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归师兄,你只要没乱说话被人弄死,多半能寿终正寝。”
“滚,我要是死了,最放不下的师弟就是你,一定叫你陪葬。”
归心壁虽然嘴贱,却也不是全然不通人情世故,说了一次也就闭上嘴了,满是戒心地躺在床上让君衍之疗伤,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睛。
疗伤极为耗损归心壁的体力,君衍之把他体内的魔气驱除,归心壁的伤势便好得差不多了,力气不支地倒在床上休息,哼哼唧唧的。
君衍之抬头望一眼文荆,却见他怔怔望着窗外,轻声问道:“在想大龟?”
“没呢……”文荆低下头,却不敢看他。
君衍之沉默了片刻,攥着他的手道:“等我忙过这一阵,跟你说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