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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是，你对不起他，但你对得起秦家。世事不能求全，若是太贪心，只怕你两方都要亏欠。决定了，就不要回头了。&rdo;

秦素凄然一笑，缓缓吐出一句话：&ldo;无情，戏子无义……呵呵，呵呵，我秦素就是无情无义之徒。&rdo;

四娘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ldo;不要再想了，秦素啊秦素，你就是想得太多，求全太多，才会落得自己身心俱疲。你若是真的无情无义，何必这般痛苦。&rdo;

说到底，还是他太善良。王宗炎是他什么人，是他的灭门仇人啊，若是他真的无情无义，管他几分真心几分真义，报复便是报复，何必赔上一颗心。

&ldo;人总是要向前看的，秦素啊，忘了这些吧，为你自己，好好活。&rdo;

&ldo;要走了？&rdo;李骥啜着酒，问道。

秦素进门，轻轻点头。

&ldo;爷，不再留一会么？&rdo;一旁的美人娇嗔道，一双美目欲语还休。

秦素一僵，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他自己。

甜美的、娇嗔的、羞赧的、无辜地、楚楚的……他都做得出来，他和醉春楼的人，本就没什么区别。

&ldo;今天不行，有空再来。&rdo;李骥点了点佳人的额头，起身就走。

笑得温柔，走得无情。

那个男人，也是个好戏子，秦素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ldo;怎么不多喝一会，醉卧美人膝难道不是乐事一件？&rdo;秦素倚门微笑，漫不经心的一抬眼流露出的却是别样的风致。

&ldo;比起醉卧美人膝，我更喜欢，醒掌天下权。&rdo;李骥一笑，有些傲然，有些张狂，一身凌然。

秦素垂下眼帘，微微含笑。有些人，当真是该站在至高无上的地方，俯瞰众生。

&ldo;我想去见一个人。&rdo;秦素说道。

&ldo;一定要么？&rdo;

&ldo;是。&rdo;

&ldo;……好吧。&rdo;

跟着狱卒走过cháo湿阴森的天牢长廊，秦素一脸肃穆。

脚步声踢踢踏踏，还不时伴着半疯半傻的犯人的呼叫笑骂，是一种诡异的安静与喧哗。

天牢很暗，墙上的油灯昏昏的，随着阴冷的风摇曳，忽明忽暗。地上也是cháo湿的，不是可以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

&ldo;到了。&rdo;看不清面目的狱卒声音沙哑地说道，开了门。

倒是比他想象的要干净些。

封闭的石室，只留下一小扇天窗和沉重的铁门，石室内倒是还有石床和石桌，但是岂可与王府的富丽堂皇相比？

&ldo;你比我想的，来得早。&rdo;王宗炎坐在石床上，看着进来的人。

&ldo;迟早是要见的，倒不如早点来。&rdo;秦素随意坐在石椅上，淡淡地说。

王宗炎看了他许久，说道：&ldo;以前，你不开心，现在我懂了；可是大仇已报，为什么你还是郁郁寡欢？&rdo;

以前不开心，是因为你；现在不开心，却还是因为你。

秦素低垂着眉眼，轻声道：&ldo;无可喜，亦无可悲。&rdo;

错，是有太多可喜，太多可悲，到最后不知该喜该悲。

王宗炎自嘲一笑，不语。

&ldo;秦家那场火，是你派人放的么？&rdo;秦素问。

&ldo;是与不是还重要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再多按些罪名也就这样了。&rdo;

&ldo;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rdo;

&ldo;什么真相，根本没有所谓的真相！&rdo;王宗炎突然高声说道，&ldo;你以为什么才叫真相？我逼你哥自杀，灭你秦家满门，我荼毒百姓，民怨沸腾，我私通辽国，叛国求荣这些才叫真相么？！&rdo;

秦素低头不语：&ldo;我知道你没有叛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