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棠把车停在门前,这一带都是些独门独户的房屋,屋子自带小花园,环境清幽舒适,挺适合修身养性。
&ldo;教授姓谢,平时喜欢料理花草,他还懂字画,&rdo;於棠给他介绍:&ldo;教授的书法很厉害的,我以前跟他学习过一段时间。&rdo;
&ldo;你还会书法?&rdo;他问。
&ldo;写一两个字还行。&rdo;
&ldo;那就写一两个字让我看看。&rdo;
&ldo;……&rdo;
来开门的是谢教授的太太,於棠的师娘。
於棠事前跟教授打过招呼,教授也愿意配合她帮助她,毕竟老年生活一眼望到头,久居平淡就很愿意来点儿事,权当情趣。
谢教授吃过午饭就在客厅看书,见人来了,施施然起身,带着读书人那股不矜不伐笑着迎客,&ldo;张老板,幸会。&rdo;
张昀生对长辈是客气而疏离,&ldo;谢教授,久仰。&rdo;
谢教授让人入座,家具基本是红木,和人一般古朴清儒。
张昀生坐在一张方椅上。
於棠进去厨房帮师娘泡茶,出来时,两人已经聊上。
&ldo;听说张老板喜欢书法字画?&rdo;
&ldo;忙里偷闲,附庸风雅,不能当回事。&rdo;
言辞之间听似谦和,但那口气多有矜傲之意。
於棠把茶端出来,远看那人姿态闲雅,一派冷隽,走近看更能体会他生得俊朗。
张昀生和谢教授不冷不热地聊着,最后谢教授把人领进书房,顺便还把於棠一并给喊了过去,说是帮忙扑纸研磨。
谢教授握着毛笔,问:&ldo;张老板想写点什么字?&rdo;
张昀生站在书架旁边,闻言回头,&ldo;您看着写。&rdo;
说完才见到於棠立在案旁,拿一块墨条,在砚台里细细研墨。
动作间慢条斯理,模样很是清新隽秀,仿佛生下来就应该这么样,她的身段清瘦而匀称,浅淡的衣衫衬得她别有一番风致。
谢教授挥毫提笔如云烟,笔迹游走似舞鹤游天,单是动作,已有崩云之势。
纸上写的是一句佛家偈语: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张昀生见了却是一笑置之,随即又说:&ldo;教授不单字写得好,原来也喜好研究佛理,多谢教授赠言,张某受教。&rdo;
於棠在里面听他这口气就觉得他是在客气,一幅字拿到了手里,大概也是束之高阁。
告辞之时,谢教授亲自把人送到门口,又语重心长地闲话了两句:&ldo;张老板器宇昭朗,如果沉敛心性,一定器业英远。&rdo;
张昀生只是笑:&ldo;承您吉言。&rdo;
回程的路上,於棠频频望后视镜,他神色淡然,於棠揣摩不透他的心境。
张昀生一下子截住她的视线,道:&ldo;有话就说。&rdo;
於棠只好问:&ldo;您觉得教授的字怎么样?&rdo;
&ldo;字不错,就是人……&rdo;
&ldo;人怎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