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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就是山坡下面开那个小卖部的老徐啊。&rdo;老头儿说。

楚天瑛叫了一声&ldo;不好&rdo;，拔腿便往来时的路追了去，没多远便看见那个店主的背影。店主也发现了他，赶紧逃跑，借着路熟在巷道里兜圈子。但他哪里是楚天瑛的对手，很快就被摁倒在了地上，胳膊腿儿一通挣扎，闹得爆土扬烟的，半天才算屈服了，嘴里还是&ldo;哎哟哎哟&rdo;叫个不停。

&ldo;给老头儿通风报信让他赶紧跑，然后就把所有的事儿都往他身上一推了事，对不对？&rdo;楚天瑛给他戴上手铐，&ldo;只有缺心眼儿的，才敢跟政府斗心眼！&rdo;

&ldo;你说的啥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给你们提供线索，你咋抓我啊？&rdo;店主号叫着。

&ldo;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既然你不愿意在这儿讲，咱们就到里面讲去！&rdo;楚天瑛一拉铐子链。

&ldo;大哥，大哥，我说还不行吗？&rdo;店主哀告着，&ldo;房子是我租给他们的，后来你们占了那里，老头儿从招待所逃出来找到我，说让我给他口吃喝就走，我怕我不答应他，他给我找麻烦，就同意了。刚才你们来问我，我很害怕，就通知他一声让他赶紧跑……我瞒着你们是不对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啊！&rdo;

&ldo;没干坏事？&rdo;楚天瑛冷笑道，&ldo;杀人了，闹出人命了，还不算干坏事？你够豁朗的啊！&rdo;

店主一下子傻眼了道：&ldo;杀人？人命？哎呀呀，天老爷啊，冤枉啊，我平时可是连一只蚂蚁也不敢踩死啊！&rdo;

楚天瑛一拉铐子链道：&ldo;走！&rdo;

店主竟然赖在地上不起来说：&ldo;可不敢冤枉好人啊！我真的没有杀过人啊！&rdo;

&ldo;你也算是个男人！&rdo;楚天瑛轻蔑地说，&ldo;做了就做了，还不敢认，难道花房里的那东西是我放的？&rdo;

这话说得有讲究，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有透露，但是听得懂的人自然一下子就能明白。店主一边打滚，一边哭道：&ldo;冤枉死个人喽，那花房不是我的啊，我就是临时替人看着的。我也是活该倒霉啊，贪那俩房租钱儿干啥啊，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do;

楚天瑛一拉手铐链子问道：&ldo;别号丧了！到底怎么回事？&rdo;

&ldo;那花房不是我的，是我帮赵大看着的。&rdo;

&ldo;赵大是谁？&rdo;

&ldo;赵大就是赵大啊，县建筑公司总经理啊，这山、这地、这花房，都是他的啊！&rdo;

&ldo;他的房子，为啥要你帮着看？&rdo;

&ldo;我这不赶巧住在山下吗？赵大找我说，让我给他看房，我哪敢不答应啊，一毛钱也不给我呀！&rdo;

&ldo;哄谁呢，一个土山，一个破花房，有啥可看的？里面埋着金子还是银子？&rdo;

&ldo;大哥，我可不敢扯谎啊，赵大就说让我看着，我哪儿知道那破房子里有个啥，我半个月才过去看一眼……&rdo;

多年从警的经验，使楚天瑛确信，眼前这个店主没有说假话。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他必须问一问，想来想去，怎么措辞都觉得不合适，最后干脆还是照直了说道：&ldo;这么说，床底下那个乌盆，你也要赖个一干二净喽？&rdo;

刹那间，仿佛一朵乌云猛地笼罩住了太阳，店主突然面如死灰，他颤抖着嘴唇问道：&ldo;什么……什么乌盆？&rdo;

楚天瑛立刻就知道抓住蛇尾巴了，说：&ldo;装，你接着装。&rdo;

&ldo;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乌盆啊，那花房我很少去，也没怎么打扫过，床底下更是看都没看过一眼……&rdo;店主的眼睛瞪得很大，迸射出惊恐的光芒，突然他愤怒地咒骂了起来，&ldo;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赵大是想让我给他镇魂啊，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rdo;

眼见越说越有料了，楚天瑛继续问道：&ldo;你明白了，我还不明白呢，你给他看房，他让你镇魂，这做的哪门子买卖？&rdo;

&ldo;大哥，你也知道，咱们这县里的传统，乌盆搁在床底下，找个人躺上去睡一夜，乌盆里的冤魂就钻到睡觉的那个人身上去了，就不会找害死它的人报仇了。得亏我是没有在那床上睡过啊，不然我可就做不成人，也做不成鬼了！&rdo;

楚天瑛把这段话一琢磨，发现里面大有文章，原来把冤死的人烧制成乌盆并放在床下，竟是渔阳县的传统：&ldo;撒谎！租房子的老头儿难道晚上没在床上睡过吗？我看他咋什么异状都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