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杀了自己的师弟和师妹。
他的师弟们,有的人前高冷人后话唠,有的一口蜀音怎么也改不掉,有的酷爱撸熊猫却不敢让人知道,但是,他们全都是在关键时刻能毫不犹豫为自己挡刀的好兄弟;还有他的小师妹,对自己怀有暗暗情愫,却永远没有机会表白。
那最后一枚绝命狼烟,鲜艳的粉红色,是小师妹的,是只留给他这个唯一还活着的人,也是她给他送的最初和最后的花。
“唐鹰,愿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唐鹰顺从地垂下眼眸,掩藏了一切神情。
“很好。”阁逻凤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毕竟这才是理所应当,但是谨慎的性子还是让他有所保留,“但本王现在还不便为你解除身体的禁制,你就在这儿多待两天吧。”
凤伽异贪婪地抚摸了一下,身材完美,肌理饱满,“至少目前,本王对你还是十分满意的。”
这时,门外,一名凤伽异的心腹影卫轻轻扣门:“世子,密报。”
“递进来吧。”
影卫进入时,看到榻上的唐鹰,迟疑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无妨。呈上来。”
确实,唐鹰此时连翻个身都做不到,更看不见凤伽异手上的密报。
凤伽异看了一下信上的内容后,笑道:“呵,唐傲天这家伙,才刚送我这一份大礼,就来要求结盟。”他伸手在唐鹰的臀上拍了一下,“他倒是狠得下心,这般人物都能舍了送我。”
突然他语风一转:“但这次他自愿泄露行刺计划,让我们可以准备;看他文中潜语,却是下一次就不通告了——这是在威胁本王。”
“天一教欠我们的人情,用一次少一次。唐鹰啊,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你们门主呢?”
“……门主之意,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软筋散的药力已经发挥到顶点,唐鹰每说一个字都要带一点喘息,清冷的嗓音略带一丝暧昧的沙哑,在凤伽异听来,仿佛他还沉浸在刚才的的欢愉中。
“想要我南诏国的支持,唐傲天还得多拿出点诚意来。唐家堡里最不服我南诏的人,就是外宗的四大堂主了,不知这位门主舍不舍得?嗯,我是要唐怀义的人头呢?还是唐怀智的?”
“唐傲天野心太大,也太狠,绝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关键还是要在唐家堡培养像唐远那样可以利用又愚蠢的人。”他用两根手指勾起唐鹰下巴,意犹未尽地看着那双清澈眼眸,“唐鹰,我扶你做唐门的门主,可好?”
唐鹰又一次貌似顺从地低下眼眸,但是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
——出卖他们的,是门主?
——他们十人中的那个内奸,竟然是唐远?那个一直貌似很讲义气的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