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刻,我所有的彷徨与不安都在他一步一步行走中消失了。
回到村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刘寡&iddot;妇会不会再来责罚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内,只想尽快能洗个热水澡然后休息,因为发觉阿平的体温似乎有点异样。
进门黑漆漆的,我在阿平耳边说:&ldo;我们先去灶房烧水洗澡。&rdo;他便背着我进了灶房,把我放下后就要走去炉灶前烧水,但我拉住他的衣袖,&ldo;先将湿的衣服换下来,否则你会得风寒的。&rdo;但他没有听我的,只道:&ldo;我去烧水。&rdo;说着就拉开了我的手,径自走向灶台。
我怔愣地看着还顿在半空中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推拒我的好意,尽管他也是在执行我之前的提议,但在被他拉开手的一瞬我有种似曾相识的失落感从心头划过。
那个从娘家回来的晚上,他看到刘寡&iddot;妇后把我的手给抽开,当时便与现在的感觉一致。
我默然坐在椅子上,空间里只有灶膛内柴火的噼噼啪啪响声,单一而沉闷。若是以往我会安然享受这刻宁静,可此时脑中却反复在想阿平是还存了气还是不想理我。
恍神间感觉肩膀被拍了拍,怔然抬头,看到脑中念着的人正站在面前,茫然疑惑中见他弯下腰来,清冽的气息扑鼻而进,不等我反应身体一轻我被抱了起来,本能地为保持平衡去拽紧他的衣襟。
走出几步就来到浴房的帘子前,他不作声我却了然他意思,伸手把帘子掀起发现里面热气腾腾的,原来乘着我刚才发呆之际他已经将水加到木桶里了。
可是……&ldo;阿平,你身上衣服湿的,你先洗澡,我一会再洗没事。&rdo;但话音刚落我的人就被和衣放进了水中,听着身后脚步离开,钝钝地想:他又一次罔顾了我的好意。
水温刚刚好,但我却没有泡澡的心情,因为长时间麻木没知觉的那只脚渐渐有了痛意。就在我考虑是否要从木桶中起来时,那刚刚离去的脚步声又走回来了。
下意识地回头,浴房帘子因为落着而遮挡了视线,只能听着那脚步声来到了跟前,莫名心中有期待。如我所愿,帘子前的脚步没停,直接撩起了布帘,阿平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的身前抱着一堆东西。
有两人换洗的衣服,还有跌打药。
但立刻我的眉宇又微微蹙起,他仍然穿着那身半湿的衣袍没有换。等他将衣物放在木架上后走过来我已经忍无可忍,直接上手帮他解腰带,等抽走腰带发现他跟个木头似的还不动,把牙一咬又去扯他的外衣,心里憋着劲想:如果还没反应那就把他扒光了!
在外衣终于被我扯下来时他有了反应,不过不是接手我的事,而是伸手过来反扯我的衣服……我一时怔住,等反应过来时外衣也被扯了下来,然后他双手伸到水中,竟是在脱我的罗裙!&ldo;等…等…等一下,阿平。&rdo;我急到结巴,慌慌张张按住他水下作势的手,然后脑子一热问出来的问题也不经思考:&ldo;你这是干什么呀?&rdo;
阿平给我酷酷的几字:&ldo;帮你脱裙子。&rdo;
&ldo;可是……&rdo;
&ldo;洗澡要脱衣服,你不会脱我帮你。&rdo;
&ldo;……&rdo;
这是在解释他此时行为的原因?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脱他衣服啊。呃,不对,重点不是脱他衣服,而是他这湿衣服一直捂在身上容易染风寒。
我这不是担心他吗?怎么问题就变成是脱不脱衣服和脱谁衣服了?
扭正心绪后正打算对他说,却发现水下他的手并没停止,而且我已城门失守,罗裙连带褥裤都被他连拉带扯地脱了下来。
那一瞬应该是恼羞成怒居多吧,脑子一热便一鼓作气把人拽低了扒光了他的中衣,并且眼睛都不眨地扒下了他的裤子!等到光溜溜的阿平呈现在视线之内时才缓过神来,立马怂了。强忍着背转身的冲动,可目光也不敢随意乱飘,只能仰着头落在那张怔愣的脸上。
好吧,我的行为估计是吓到阿平了。
可现在该脱的脱了,不该脱的也脱了,再穿回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我这要穿回来不也还得从木桶里出来,光溜溜的走到木架前拿衣服换嘛;而阿平也需要一个热水澡来去去寒气。
周折再三,我把身体往后靠在木桶边缘,无奈提议:&ldo;要不你也一起下来泡?就是不知道这桶够不够大,能挤得下两个人不。&rdo;
&ldo;能!&rdo;阿平立即大声回答,然后又加了句:&ldo;上次已经做过试验了。&rdo;
上次……我的嘴角不由抽搐,就是那&ldo;上次&rdo;导致了我脚拐和腰扭伤,腰伤是轻的,隔日便好得差不多了,可这脚拐伤了却痛到此时。
阿平也不跟我客气,当真就挤进了木桶里,等他蹲身下来时立即水漫过了桶溢出去了。毋庸置疑,因为桶的尺寸而使得我们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不过阿平却还知道要避开我受伤的脚,并且在水下轻轻按揉。
痛自不必说,但可能因为水下的温暖缓冲使得那痛意并不太强烈,反而感觉有些酸麻。
到此时我也褪去了那羞意坦然面对了,尽管这时自己身上仅有兜衣蔽体,也尽管两人的身下紧密相贴,那又如何?我们是夫妻呀,比这更亲密的事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
伸手捋了捋他垂落在鬓角的一缕发,想了下又将他的木簪给抽了出来,一头长发随之而散,我说:&ldo;帮你洗头发吧。&rdo;他抬眸轻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后稍稍侧转过身。
于是我捧了水去淋在他的头上,不可避免有水从他前额滚下,划过眼帘时我看他不停眨眼觉得好笑,故意用水从他额头淋下。几次之后他察觉到了,抬起眸来扑闪扑闪地看我,像一只蠢萌的小兔子睁着无辜的眼睛。
第70章染上风寒
不过那目光随之下滑,落在了我颈下,我低头一看顿时羞红了脸。此时我为了要替他洗发必然得直起身来,于是大半的身体在木桶之上,而身上穿着的那块红布兜衣跟没穿死的,将自己那还算凹凸有致的身形全都暴露了。
一急之下,我用水朝他脸上扑去。但他只出自本能地闭了下眼,很快又睁开了,伸手把他眼睛一蒙,口中轻喝:&ldo;不许看。&rdo;可话出来我感觉这张老脸有些挂不住,怎么口气那么像是在撒娇呢。
阿平不知道我心里头那许多九九,将我的手拉下来后就拽在了掌心里摩挲,总算目光不再流连在我胸前了。两人都很疲累,即使这么亲近也并没有发生擦枪走火的事,就只是我帮他洗好了头擦过了背后换他帮我洗。后来我身上最后一件兜衣也被他除下了,当他这举动产生时只是心头微微荡漾了下,便任由了他去。
原因是能感觉得到他抚在我身上的掌很轻柔,并没有一丝的邪念在其中。
洗好后他先出了浴桶,也先不急着给自己穿衣,将我抱坐在之前他端进来的长椅上,用浴巾为我擦干水后便蹲在了面前。他抬起了我的脚仔细看了看,起身拿了跌打药膏又过来时我忍不住道:&ldo;你要不先把衣服穿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