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要去也不会有任何障碍。问题在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目送长寿郎到媛神堂为止好呢,还是也去婚舍看一眼内部比较好?
(既然十三夜参礼时有过危险,那么婚舍集会也……)
最终,基本上就成了以保护长寿郎为名尾随其后。虽然感到这是自欺欺人,但斧高别无选择。
(好啦,如果情况有变,御堂里面‐‐)
也想潜进去看看‐‐斧高这样想。他留心着不吵醒甲子婆,蹑手蹑脚走出了祭祀堂。
然而在鸟居前行过一礼、登上石阶,步入参道……斧高来到境内时,突然止步不前了。他的视线从眼前的媛神堂移到荣螺塔,再游移到婚舍,脚却一步也向前不得。
(婚舍集会……)
正因为知道这仪式对一守家对长寿郎来说有多重要,不知不觉中,不可妨碍仪式的想法压过了守护长寿郎的念头。而且他刚才彻底忘了,面前的境内铺着玉砂利。和夜晚比起来,白昼的森林很吵闹,就算发出轻微的脚步声多半也不要紧。当然话虽如此,谁都不能保证绝对不会暴露行藏。
斧高无可奈何地转身,开始在参道上往回走。但他走到石阶顶端重见鸟居的时候,又向境内奔去。不过他决不尝试踏上玉砂利。于是之后,他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同样的事。如此往复多次,就在他又一次回到石阶时……
&ldo;喂,斧高!&rdo;
突然被人喊了一声名字,他吃了一惊。声音从下方传来,所以他低头看去。
&ldo;巡、巡警先生……&rdo;从石碑后现出了高屋敷的身影。巧的是,那里正是十年前斧高藏身的地方,&ldo;您是在巡视吗?&rdo;
&ldo;是啊,和二十三夜参礼的时候一样,入间巡警正在东鸟居口、佐伯巡警正在南鸟居口巡逻。&rdo;
入间是今年春天二见巡查长的继任调离后,新来东守派出所任职的巡警。佐伯和高屋敷一样,战后也在南守派出所工作。当警察调职是难免的事,但斧高好几次听妙子说,他俩每次照面都会叹息一句&ldo;看来我们是要长眠于此了&rdo;。
&ldo;那么,你是不是又在守护长寿郎君?&rdo;
&ldo;不、不是,唔……&rdo;
从石阶上来的高屋敷这么一问,斧高就支吾着低下了头,尽管对方口吻中绝对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之意。
&ldo;你担心我能理解,但我们正在三个鸟居口巡视,所以不用担心哪个冒失鬼会偷偷潜入这里。不会有问题。再说婚舍集会毕竟是相亲所以……嗯,也就是说,你可不能去妨碍人家哦。&rdo;
虽然斧高认为高屋敷的话里没有那种意思,但还是觉得自己想要窥探婚舍的念头已被看穿,不禁涨红了脸。还好他是脸朝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ldo;不过嘛,在参道上来回巡逻之类的,没问题。&rdo;
&ldo;啊……&rdo;
斧高刚吃惊地抬起头,高屋敷就笑着催促起他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与警察同行,斧高多少还是有点迟疑。
然而高屋敷说着&ldo;来吧,我们走&rdo;,就以极为舒缓的步伐率先走上了参道,因此局面也就自然而然演变成了斧高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