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阁扇下翻书的骆以濡,无聊的浅仓拓不时的用指头敲着桌子解闷,他真不知道那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那么有吸引力,骆以濡没事就捧起来看个没完。
看到那书便想起那日的约会,这辈子也无法忘记,太过珍贵……
当然,如果将那本他没看完的书买回来就更完美了。
&ldo;逆流,&rdo;对着空气,浅仓拓喊了一声,&ldo;进来。&rdo;
&ldo;是!&rdo;几乎是立刻,门外先传来了逆流的声音,然后就是小心的拉门声,浅仓拓不允许他进入这个房间,即使让他进来,也只是站在门口,低着头不会向房间里看上一眼。
放下手里的书,骆以濡先是惊诧于逆流出现的速度,而后便好笑盯着浅仓拓,那男人,见到逆流后脸上的表情突然不见了,取代的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冰冷。
现在想想,浅仓拓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那张脸才有表情,笑也好,怒也罢,一旦面对其他人,浅仓拓便会带上一个无名的面具,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即使在笑,也只是牵动面部肌肉而已,根本不是发自内心,那样的浅仓拓,让人看的不寒而栗。
&ldo;去帮我买几本书,漫画书,就在……&rdo;
&ldo;浅仓拓!&rdo;一边看戏一边思量的骆以濡听到这话后,像触电一般窜了过去,一把堵住浅仓拓的嘴,用可以杀人的视线瞪着正无辜的眨着眼睛的浅仓拓,随即头也不回的命令逆流道,&ldo;下去!&rdo;
逆流没有动,他只听浅仓拓一人的命令。
&ldo;算了下去吧。&rdo;骆以濡像豹子般竖起毛发的样子煞是好看,他离他这么近,还是主动扑过来的,那股无名之火瞬间焚燃,浅仓拓对逆流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微微俯身,逆流的身影便消失在拉起的门后。
&ldo;该死的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那本书不许买!不!许!买!&rdo;
&ldo;斐儿,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可爱呢?&rdo;话落,浅仓拓突然坐起,骆以濡还没弄懂是怎么回事,下一刻他便被压在地上,男人那不知什么时候昂扬的欲望抵住他的小腹就暧昧的摩擦起来……
&ldo;该死的你!等等……&rdo;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可是一时间又不起到底是什么,骆以濡一边阻止男人的进犯一边努力的回想着。
&ldo;不让我看书,那你做给我看吧!都已经这样了,斐儿你要负责。&rdo;说完,浅仓拓一口咬住男人的胸口。
&ldo;浅仓拓你个混蛋!不许再咬我!&rdo;拼命挣扎着,胸口的刺痛让他连想到自己几乎&lso;体无完肤&rso;,因为上面全是那混蛋的齿痕。
&ldo;为什么不咬?你很慡吧?&rdo;再把他抱了个结实,浅仓拓又开始攻击另一边。
&ldo;慡个屁!你……&rdo;
&ldo;扔掉公司跑回日本,就为了和男人厮混,浅仓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该做的事?&rdo;
和室的门突然被人拉开,闯进来的女人冰冷的看着衣衫凌乱交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那眼中不带任何表情,既冰冷又陌生,&ldo;我以为那是谣言,没想到……光天化日你居然和男人待在家里做着苟且之事,浅仓拓,你太令我失望了!&rdo;
&ldo;拓少爷。&rdo;女人身后是一脸紧张的逆流,他看向浅仓拓,这女人是浅仓拓的亲生母亲,他没权利阻止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闯了进去。
&ldo;没你的事,下去吧。&rdo;对逆流摆摆手,转而恭敬的向那一脸愤怒的女人鞠了一躬,&ldo;母亲。&rdo;
&ldo;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rdo;充满鄙夷的视线瞥向依然坐在被子上的骆以濡,女人的声音像是从鼻孔里出来的,&ldo;你玩男人玩女人我不管,但是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这样把公司丢在一边整天和这男人搞在一起,是不是还要我再重复一次你的使命?&rdo;
&ldo;母亲,公司最近没什么大事,所以我休了年假,想……&rdo;
&ldo;年假?你觉得那词配在你身上合适吗?&rdo;
浅仓拓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虽然他的心早已不见,但母亲的话还是让他胸腔内隐隐发疼,他已经记不得她最后一次露出慈爱是什么时候了……
完全被晾在一边的骆以濡慢吞吞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倒是很想用她的话反驳她一句,&lso;你觉得母亲这个词配在你身上合适吗?&rso;不过人家的家务事与他无关,骆以濡也只是想想罢了。
不过说起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有这样的冷漠父母才会教育出如此卑劣的儿子,虽然他没见过他老子,但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看情况那女人还要骂上一会,骆以濡看看落在男人脚边的书,虽然很对不起在挨骂的浅仓拓,但是他没义务陪他在这挨骂,总的来说这顿骂也是他自己找的,谁让他不把精力放在工作而转移到他这倒霉的人身上,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想到这,骆以濡就准备去拣地上的书,刚才他正看到精彩的地方,让那对母子好好&lso;沟通&rso;吧,他要继续了。
可才一动,一直坐着的他眼睛刚好看到微微倾身的男人握紧的拳头,关节,已经泛白……
好心情瞬间消失,骆以濡仰起头看到那个弯着身体听母亲教诲的男人,不同于与自己在一起时的霸道,也不同与面对外人时的冷漠,现在,却是一脸哀伤……
无意识的,他的手也握成了拳。女人冰冷的训斥声不绝于耳,不知为何,他不想看到浅仓拓那悲凉的表情……
骆以濡蹭的站了起来,将靠着院子另一侧阁扇狠狠拉开,一声巨响,屋子立即恢复了安静……
像和自己没有关系,骆以濡悠哉悠哉的坐回平时喜欢的位置,现在屋里的所有的门都是大敞的,夏天的风贯穿着这小小的和室,那该死的老女人的到来,让那本该让人身心舒畅的感觉也变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