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昕瑶缓了缓说道:&ldo;说吧,我受得住。&rdo;
明泽寅叹了一口气说道:&ldo;你的体能和射击没有过,还有你体内的毒并未完全戒除,军部希望你要不退居二线,要不提前退役。&rdo;见她沉默不语,温声说道:&ldo;白曼,你很出色,卧底任务完成得很好,加奖和军服已经到了,如今,好好休息。&rdo;说着示意警卫递上。
苏昕瑶伸手接过,手抚上崭新的军服,看着军服肩上那两颗星,和那醒目的勋章,呵,少校,自嘲道:&ldo;我升少校之日就是我退役之时&rdo;说着眼泪落下。
明泽寅于心不忍,安抚道:&ldo;孩子,叔叔知道你承受了多少,如今,就当给自己好好放一个长假,陪陪家人。&rdo;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离开。
苏昕瑶失神的看着手上的军装,呢喃道:&ldo;你们早就知道了是吧,呵,从我知道染上那刻开始,我知道自己和特种兵生涯无缘了,只是只是私心不愿去承认去面对&rdo;说着眼泪滴滴坠落,抽噎道:&ldo;我糟糕透了,连障碍物都那么难翻,拆弹时手也会抖,射击也打不出十环,我再也不是从前的白曼了再也不是&rdo;
任乔清蹲下身将她拥入怀里,红着眼眶柔声安抚道:&ldo;在我们所有人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坚强无畏,能力出色,充满朝气的爆破手白曼,永远都是!等把它戒除了,一切就都回来了。&rdo;
&ldo;可我再也再也回不到这里了&rdo;苏昕瑶大哭着:&ldo;我再也再也不是特战队员,不是白曼,连苏昕瑶也不是了,啊&rdo;
她的哭声震痛他的心,让他不轻易落下的眼泪跟随着她的哭声滑落,任乔清紧紧拥着她,此刻她需要发泄,没有安抚,由着她将心中强忍多时的悲伤一股脑哭出,良久,见她哭声渐渐停止,拿出纸巾为她擦了擦眼泪。
苏昕瑶起身,默默的绕着训练场走,任乔清跟在她身侧,看着这诺大场地,苏昕瑶抿唇说道:&ldo;还记得第一次我们在这里集合,那日阳光真好,我们排好队站着,冷箭拿着喇叭冲我们喊,你们有资格站在这里吗?!&rdo;学着当时瓯北默的语气和神情。
任乔清轻轻一笑:&ldo;一辈子也忘不掉,冷箭当时说我们是一群少了21号染色体的猪,那时候你和以曼笑出了声,还差点被冷箭处罚。&rdo;
苏昕瑶抬手抚上一旁的训练杆,边走边抚着杆子说道:&ldo;这里,见证了我们的骄傲与荣光、欢笑与汗水,训练结束,我们穿着黑虎突击队的迷彩服,站在旗台下,庄严肃穆的宣誓,看着升起的五星红旗,心里是那样的骄傲,保家卫国,是使命与责任&rdo;
任乔清抿唇微笑道:&ldo;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每一个特战队员的家,若想它了,还可以回来的啊,家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rdo;
苏昕瑶抿唇与他笑了笑:&ldo;嗯。&rdo;与他相视一笑,两人并肩而走,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逐渐拉长。
烈士陵园,一辆军用吉普车停驻,任乔清与苏昕瑶一身军装走向前方,赵以曼等人站在墓碑前,苏昕瑶走至她面前,拿出小盒子递给她,抿唇说道:&ldo;这是二娃生前让我亲手交给你的。&rdo;
赵以曼伸手接过,拿着盒子的手带着一丝颤抖,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项链,还有那一张潦草的字迹,(以曼,等我回来,咱们结婚吧!)简单的一段话却让赵以曼潸然泪下,转身看向墓碑,红唇颤抖,拿着纸与墓碑说道:&ldo;胡二娃,你食言了&rdo;跌坐在地上,仰头大哭着:&ldo;啊&rdo;
看着墓碑上胡二娃的照片,苏昕瑶早已泪如雨下,抽噎道:&ldo;对不起&rdo;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任乔清眼泪落下,将军帽放于手中,站姿笔挺,高喊道:&ldo;敬礼!&rdo;说完,众人皆朝墓碑敬着军礼。
苏昕瑶抬手敬着军礼,神情严肃,眼眸中带着一丝泪光,眼前全是往事回忆,他们第一次初见,一起训练,一起欢笑,一起历经生死,一起卧底
我又停步张望
人群中那抹绿匆匆昂扬
曾几何时我也和他们一样
青春无限荣光
再也回不去的那段过往
男子汉堂堂竟泪流两行
向前看该忘要忘
可是你叫我怎么忘
连梦里时常还听见哨音响
我多想再穿上那身军装
再回到刚入伍的地方
方块加直线又怎样
再苦再累再烦也不会放
我多想再穿上那身军装
奔跑在火热的训练场
战友熟悉的脸一张张
就像从没离开一样
第34章终究回不去了
2015年2月上海墓园,苏昕瑶戴着口罩和任乔清从车内步出,知晓她想一个人,继而留在山下,苏昕瑶走至明楼与徐清姿的墓碑前,卸下口罩,一身绿色军装,一手握着军帽,一手向下垂着,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静静伫立,良久,戴上军帽,抬手敬礼,哽咽道:&ldo;爷爷,奶奶,瑶瑶回来了&rdo;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掉落。
苏昕瑶蹲下身整了整墓碑,抿唇说道:&ldo;爷爷,奶奶,瑶瑶退役了我如今是少校咯。&rdo;说着拍了拍肩上的星,红着眼眶有些哽咽道:&ldo;我再也再也回不去了,过去的一切,都都回不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