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沈俞涵不得不回过头去看当年的事,她开始怀疑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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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知为何雪下得特别晚,已经十二月底了,还没见着雪花。但一点都不影响温度的骤降。
岑谬本来挺苗条的,被江莱强行逼迫穿上了羽绒大衣和难看的雪地靴,这会儿臃肿得成了个球,只能从小巧的脸看出她真实的身材。
穿得这么厚导致行动都不太方便,连坐进车里都费力。
岑谬摘下围巾,对江莱抱怨道:“感觉自己像只黑熊精。”
江莱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为你好,大冬天穿个风衣就行吗?”
岑谬嘀嘀咕咕:“在家不穿都行……”
“你说什么?”
“没什么,咱走吧。”
江莱没再问,她今天是陪岑谬去秦培志那里看病。虽说江莱一向觉得秦培志不太靠谱,可她也想抱着希望试试,换了好几个咨询师,不缺这么一个。
到了秦培志的咨询室,江莱把车停在路边,给岑谬戴上围巾和帽子:“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岑谬把江莱拉下车:“你在路边等什么,不嫌冷吗?”
江莱淡道:“还好。”
她也是真的不在意。
岑谬看了眼江莱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子,心里有些发酸。她替江莱不值得,因为江莱根本不知道她的想法,江莱看到的只是她的表象,表象都是美好的假象。
岑谬这大半年来过得很不好受,睡不着觉,精神混乱。可江莱撑着受伤的身体陪她不睡觉,可能更加难过。
江莱和她都消瘦了许多,岑谬迷糊太久,到现在才发现,江莱和她这种人在一起也是种折磨。
“姐,我跟你说实话吧……”
岑谬揉揉眼,下定了决心。
江莱等她这句话等了快半年,终于等到了。她停下步子面对岑谬,表现出认真听岑谬说下去的意思:“你说,我在听。”
“我想起为什么手里会拿着齐海自杀的qiang了,因为我原本就想杀了他。”
江莱听着岑谬的话,脸上没有变化,只是深深地看着岑谬,希望了解更多。
她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岑谬一点点教会的她,可她自知性格太闷,有很多话都没说出口,有很多问题也没有问出来。
她和岑谬一起长大,但就算是现在,她也不敢说自己非常了解岑谬。她知道岑谬有什么习惯爱好,这些细节上的东西她都记得,但还有更深层次的某些东西,她想看到但没能看到。
岑谬搓了搓手,心想这天可真冷啊。
“姐,都说被家暴的孩子长大了也容易有暴力倾向。我觉得这话挺扯淡的,大人混账,关小孩子什么事?但是没想到会应验到自己身上。
“我过去一直努力在逃离那种失控的感觉,可是它变得越来越顽固,我很多情况下都会觉得很难控制。
“你那么温和善良,连一朵花都舍不得伤害,可我不一样,我总是容易生气,生气的时候就忍不住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