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半字你就滚下山去!”
年轻棋圣发起火来,教人不寒而栗。
景阳搓了搓胳膊倒立起来的汗毛,心里道了声果然。
她初见云瓷,便被震撼,惊觉此人有成为王者的潜能,四海竞道,一朝称圣,阿瓷这身气势,真是遮都遮不住了。
也无需再遮。
四海棋手眼睁睁看着柳云瓷身着星辰袍,头也不回离山,冷风吹过,东瀛浪人茫然问道:“棋…棋圣?”
元洗含笑:“对,那便是新一代的四海棋圣。”
“称圣大典呢?”
元洗脸色一僵:“延后。”
“论道会呢?”
“照样延后。”
众人大惊:“棋圣这是…跑了?”
赢了盛名拍拍衣袖就跑了?那谁来和他们坐而论道?
就在众人惊诧棋圣被个年轻小姑娘夺得时,抬头瞥见元洗前辈一头刺眼的银丝,那些不服顿时化作叹服——一朝竞道,能逼得前代棋圣一夕白头,谁还敢不服?
“前辈,那我们怎么办?”
元洗一脸慈爱地看着后生晚辈们:“等吧。”
为今之计,除了等,难道还有其他法子?
四海棋手等着棋圣归来坐而论道,世代效忠棋道山的众人等着新棋圣接管圣山。
一朝竞道,功成,身退。柳云瓷想一出是一出,逼得许多人没了主张。
护道长老恭敬地看向发丝雪白的元洗:“要发闻道帖吗?”
先有竞道,竞道功成,始有闻道,介时九州之人都可来棋道山一观棋圣风采,闻道帖上详细列明今朝竞道名次,帖出,便是新一代棋圣四海咸闻名列史书之时。
元洗没再犹豫:“广发闻道帖,最迟一月,棋圣必归。”
寻人而已,一个月,不论是生是死,足够了。
云瓷跟着景阳一路策马驰骋来到西山,下马之时,一口血喷出来面色再次衰颓三分。
景阳看着念儿,念儿慌张道:“公子说了,那药他只来得及炼制一颗,多得没有了,若吃药后仍有呕血之兆……就要…就要……”
“就要如何?”云瓷轻声问道。
念儿扑通跪倒在地:“公子说,若再有呕血之兆,小姐断不能劳心伤神,否则必有后患!”
而这后患具体是什么,景阳没问,她也不敢问。
如今她还得仰仗云瓷替她寻人,将新任四海棋圣从棋道山抢来,若棋圣在她这里有个好歹,棋道山必与皇室交恶,甚至四海棋道联盟都得和大禹国闹翻。
可她还有其他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