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酒没在意赵修在此时抢他风头,那是因为赵修是书院大儒最为青睐的弟子,可这少年哪来的,凭什么能和柳小姐并肩而立?
云瓷见他目光不善,心里着实生出几分厌烦,想好生与阿兄告别都不行,这些人,真没眼力劲。
被小姑娘嫌弃没眼力劲的傅酒,面上带笑:“我等在此,候云先生良久,不知云先生能否在文辞指点一二?”说着他从袖口取出之前精心写好的文章。
举凡有名望的文人,一般不会拒绝旁人真诚的恳求,尤其是在教化一道,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傲气。这股傲气云瓷也有,可在当下,有比文人傲骨更重要的事。
她看向姜槐:“你来找我,没其他事了?”
姜槐慢悠悠的将视线从傅酒身上收回,她笑:“有。”
一封情书被递到云瓷面前。
书院学子看得一头雾水。
大禹国惯来在这些风流事上有独特的标记,就拿情书来说:男子与女子写情书,按照规矩,信封之上一定要画一支极为漂亮的花簪。若女子与男子写情书,那么信封就得画一柄锋芒毕露的出鞘剑。
花簪寓意着男子承诺一生不悔,倾心相待。
至于那出鞘剑,暗含女子情深,剑斩不断。
麻衣少年这封情书说来古怪,既没有花簪,又没有出鞘剑,却在右上角画着一颗星。
云瓷明知故问:“这是?”
“情书,我写给小姐的。星即心,把我的心给你。”
“情书?”云瓷缓缓笑开。
到了家门口,自有仆人忙着来迎,怀中之物被交出去,她双手郑重接过那封期待已久的情书,惊得年轻学子们想不顾斯文地仰天呐喊——凭什么?
凭什么柳小姐会接受这人的情书?
一日之内她不知拒了多少人真心,怎就偏偏看上穷酸少年了?有钱人家的小姐,脑子都不好使吗?
傅酒眯着眼,感觉到一股明晃晃的羞辱。
柳小姐拒了他的情书,却收下其貌不扬少年的心意,他攥着拳头忍了忍,终究没忍住,脱口而出:“柳小姐不打算给在下一个交代吗?”
他这话说得奇怪,不知底细的兴许因此误会柳小姐和他有何不可说的来往。
姜槐眸光微沉,一言不发。
云瓷在外向来知书达礼,她轻轻扬眉:“公子与我何关系?”
“这……”傅酒答不出来。
今日之前,柳小姐甚至没见过他,她与他的确毫无瓜葛。
一句话堵得傅酒偃旗息鼓,云瓷扭头看着姜槐,旁若无人道:“我到家了。”
姜槐不是很开心,却也扬起笑脸:“嗯,我看着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