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不可以,阿瓷只能是我的妻。”
“将军未免太过霸道。”
说是说不通了,姜槐索性从怀里掏出大将军金印,眉峰凛然:“我没和柳老爷扯皮,阿瓷,只能是我的人。”
柳轩植大半辈子商海浮沉,上至皇族下至贩夫走卒,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以权势压人,而姜槐是从尸山血海闯出来的悍将,想不被她声势压垮,柳轩植只能绷紧脊背,冷声道:“将军是要强娶?”
“我说了,她,是我的人。”
“哦?这便是大将军求娶的态度?”
姜槐深深地看他一眼,半晌掀袍跪地:“岳父。”
柳轩植一口茶噎在喉咙险些背过气去!
身侧婢女急忙为他顺气,好一会,柳轩植怒目圆睁:“谁准你乱喊?胡闹!”
姜槐上半身跪得笔直:“我不能没有阿瓷,我愿以十里红妆求娶。”
她从袖袋里取出一枚红玉:“此乃开启隆盛钱庄姜家金柜的玉钥,是我全部家当,还请岳父成全。”
柳轩植梗着脖子心里不住痛骂:一个个的都来请他成全,谁来成全他?他刚认回女儿就要拱手让人,谁又来体会老父亲的辛酸心情?
“将军还是起来吧,婚事成与不成,全看阿瓷心意,你与她……”
将嘴边的话咽回去,顿了顿,他道:“阿瓷传话来不愿见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来人,送客。”
信义堂再没那烦人的影,柳轩植从沉默中站起身:“柳家家事不入外人耳,听懂了吗?”
下人敛眉垂目,轻声应是。
接下来的几天,姜槐有时间便守在红妆社或者柳府门口,阿瓷不愿见她,那她偷偷见阿瓷总行吧?
红妆社,大学堂。
隔着屏风,云瓷在讲台不徐不缓授课,音色流淌,比往日更为冷淡。
姜槐坐在座位宛如最乖巧的学生,听课,做笔记,偶尔沉浸于阿瓷清冷的音色,回过神来顾自一笑,阿瓷脾气上来,还真不好哄。这事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她认错。
课时结束,云瓷从讲台走下来,环顾四周却望不见姜槐的影。
待到出了大学堂,她问念儿:“阿兄可来过?”
念儿一脸兴奋:“来过,特别认真的听小姐授课呢!只是不知为何,屏风尚未撤去,公子人就走了。”
当日云瓷领姜槐进门,循花院所有仆从撤得干干净净,隔着一扇门具体发生何事念儿也无从知晓。遑论近来小姐对公子态度奇怪,念儿问道:“小姐,公子为什么要走啊?”
“因为她做了亏心事。”
说到亏心事,云瓷的心重重一跳,比起阿兄对她做的,她对阿兄做的…好像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