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著雪橇痕迹上陡坡之后发现地上不再堆积雪花,仅剩结冰的路面,使得雪板东倒西歪,差点滑倒几次,如果没有咒力支援,早就头上脚下滚落下去。
陡坡拐出一个大弯继续往上,路边山谷愈来愈深,守应该想让雪橇快快登上坡顶,但路上长满歪斜的大树挡路,更往上又是岩石裸露的荒地,我们接下来不是走到绝路,就是回头。但守搭著沉重的雪橇,就算用咒力也很难在斜坡上转向,他应该是别无选择,只能向前。
「哎,雪橇的痕迹不见了,你们知道去哪了吗?」
我在斜坡停下脚步,喊住其他两人。觉也摇摇头。
「不知道,雪橇的痕迹很深,就算在冰面也会留下痕迹,可是……」
「我从上面看看。」
像蚱蜢一般在陡坡上跳跃的真理亚,突然像汽球般飘向高空。
「这附近还有浅浅的痕迹。」
我用咒力撑著身体避免摔落谷底,手指摸著粗糙冰面上的刮痕。这时,指尖摸到触感奇特的物体,是岩石。坡面几乎没有能支撑我的突起处,我平贴坡面,看不清楚,但确实不是冰层,而是平坦坚硬的岩石,面积约三张榻榻米大。我用咒力吹开岩面薄薄的积雪,发现岩石中央有金属刮过的线条。
「觉!看这个!」
觉在山坡上灵巧转弯,停在我身边。
「你看,难道守的雪橇在这里……」
此时真理亚也降落到山坡上。
「我从上面没看到任何痕迹,应该没办法再往上了。」
「真理亚!糟糕了!」
真理亚听完我的说明,原本冻到发白的脸蛋更显苍白。
「守是在这里摔倒……掉到下面?」
我们往山崖下看,不知何时已经距离谷底数百公尺,如果摔下去,得用咒力好好自保才可活命。
「总之我们下去一点看看,就算真的从这里摔落,不一定会掉到谷底吧?」
觉说完,我们缓缓爬下倾斜三十几度的陡坡。下到约三、四十公尺时,雪板下的山坡触感倏地改变。
「是雪堆!」
山坡半路出现颇深的凹坑,堆满柔软的白雪。
「看来还有希望,或许这里成了缓冲垫,让雪橇煞住了。」
「可是没有任何从这里延伸出去的痕迹啊!」
真理亚忍不住发挥咒力,一股脑地想铲雪。
「太危险了!真理亚飘在旁边就好,我来!」
我制止真理亚,卷起强风一口气吹开积雪,飞舞的白雪让觉直往后退。虽然我对真理亚讲得好听,但不靠咒力站在陡坡上实在太过勉强,每几秒就要把起风的咒力转回来支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