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大个人了,你一点常识都没有的吗?&rdo;她一边扶着江少严的手腕冲凉水一边皱着眉发火:&ldo;那么烫的水,你说拿起来就拿起来,就不能垫个毛巾吗?&rdo;
这点经验都没有,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江少严垂着眼,抿着唇看着陶紫握在他手腕上的冰凉的小手,半晌才出声。
&ldo;你别生气&rdo;,他的唇紧抿着,漆黑的瞳孔中泛着细碎的光,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
明明自己难受的不行,还惦记着安慰别人。
&ldo;我不疼的&rdo;
陶紫的心莫名的就是一抽,眼底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她连忙低下头。
又放在凉水底下冲了好半天,红肿的地方终于下去了点,陶紫终于松了口气,但依然在江少严连声拒绝之下硬把他拽到了房间里上药。
房间里,明晃晃的白炽灯打在头顶,江少严坐在床边,垂着眼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烫伤药涂在他手背上。
她的手一片冰凉,无意间碰到他烫伤的地方时,意外的舒服。
其实刚才他真的没有多想,小时候自己很渴的时候,老一辈的人都会用这个方法来让水快一些凉,所以现在他才会也用这个办法。
谁知道反而惹她生气了。
涂完药,又用纱布在他手上缠了几圈,打了一个结之后,陶紫终于松开他,一言不发的低着头默默收拾药箱。
江少严有点心慌,这样沉默的陶紫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ldo;你生气了吗……&rdo;,他试探着问。
陶紫依旧一声不吱,低着头走了几步把药箱放回原处。
这下江少严是真的害怕了,在她放好药箱垂着脑袋急匆匆往外走的时候连忙跑过去拦住她。
&ldo;我……&rdo;,他长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懊恼的不行,好像生平还是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不会说话。
&ldo;你,你什么?&rdo;
一直低着头的陶紫突然扬起脑袋,语气恶狠狠的。
江少严这才看清她眼角挂着的泪珠。
陶紫吸了吸鼻子,情绪有点崩溃。
刚才给他上药的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那个生命中最爱她的男人,小时候也这样对她好过,受伤时的第一反应也是先安慰她,然后再自己处理伤口。
在她爸爸之后,还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心里突然像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眼眶又是一酸,她连忙低下头,却被江少严拦住。
他紧抿着唇,脸色很不好,没被烫伤的那只手顺着陶紫的轮廓托着她的脸。
见陶紫看过来,他的唇抿的更紧,拇指滑动,带起极轻的力道滑过她脸部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