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飞平静了些,皱紧眉头思索着摇头道:「这几天我也在想,这几个月着实出了不少大事,八月十五的万民同庆又偏偏取消了,不知道是皇上察觉到了什么还是……
「你肯定那人使的是化血魔剑?血魔宋天凌十年前突然发狂,一个月内血洗六门、八派、十三帮,然后又突然消失,江湖传言都说是死了,你看他用的是江陵宋家的功夫吗?」
「招式上看不出来,大开大合似拙实仆,不似宋家剑法那样阴柔轻灵,倒像是铁剑派的铁剑开天,只不过那剑刺入体内,确是阴阳合璧,震心摧胆,血说什么也止不住,要不是小风。」
萧无极突然停住了,在自己额头上狠拍了一掌,「我怎么这么蠢!小风既然能救我,就能自救!来人,快来人,把小风的包拿来!」
几个手下很快献上小风的背包,无极一把抢过来,盯着看了半天,左捏捏右拽拽,凑巧正好捏到了弹扣,「啪」的一声打开了。
萧无极跟许天飞对视了一下,小心地把背包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两人越看越是心惊,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一个威慑天下,一个权倾朝野,可是小风的东西他们别说看到,甚至连想都没想到过。
背包里还有两支「光棒」,不过没有发光,无极小心地放到了一边,有些绳索,上面连着极亮的金属扣环,最后掏出来的是个白色的盒子,非金非木,上面有个红色的十字。无极还隐约记得小风就是从这个盒子里面拿出针来扎他。
他苍白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指着这盒子对许天飞说道:「是这个了。」又费了半天的劲打开那个神奇十字盒,两个人看着里面的东西,全都呆住了。神盒里面分了好多的小格子,有的已经空了,有的格子里是奇怪的瓶子,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都是透明的,里面装着液体,可是却没有瓶盖,不知道那些液体是怎么装进去的,而且上面还画着勾勾圈圈的符号。一个大格子里是几根连着管子的针。
萧无极回想着,当时小风好像是打碎了透明的瓶子,从里面吸了液体到那连着针的管子里,然后扎进自己的身体。可问题是,该用哪个瓶子才好呀?不说瓶子上的符号不同,连液体的颜色也有不同。萧无极跟许天飞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许天飞道:「既是他的东西,他自己自是知道该怎么用,只要想办法叫醒他来问问就好。」春风又被叫了来,萧无极道:「想个办法叫醒他。」
春风试了几种熏香,都没有奏效,又取出了个瓷瓶,到出三粒蓝灰色的丸子,用水研开,敲开小风的牙关,灌了进去。忙了大半个时辰,小风的脸色似乎好了一咪咪,可是依旧没有别的反应。春风只好跪下身,说:「属下无能,这位兄弟的伤势是在太过严重,深度昏迷。」春风的声音越来越低。
萧无极突然发了狂,抽出春风腰间的宝剑在自己的腕脉上划了一刀,在春风跟许天飞的惊叫声中,把血挤进刚才的药碗。
「你疯了!」许天飞出手去点萧无极的穴道,无极一只手跟许天飞过招,另一只手放在药碗上任其滴血,十招过后,萧无极因为旧伤未愈,加上两天不眠不休,现在又失了大半碗的血,终于被许天飞制住。
「你如果再这样不分轻重缓急,我就先杀了他!」
「你敢!春风,把我的血喂给他喝。他的药既能救我,我的血就能救他!」萧无极强挺着看到小风被灌下半碗血,终于昏了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小风静静地躺着,毫无动静。许天飞终于说:「人我带走了,至于我,你们门主,春风,暂时不要让他醒过来,他失血过多,你们好好给他调养调养。
「还有,加强警备,以防朝廷派人来犯。这里地形隐密,易守难攻,应该不会有人能找来,万一有人来攻,大家只管死守,不必出战。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第十章
天机子很郁闷。
第一,他被宝贝徒弟从热被窝里强行挖了出来,说是要给人治病。谁这么大的面子啊?要知道,就算是皇上病了,也得等他老人家开心才出诊的。
第二,他跟他的三个不孝弟子都有超过一个月没见面了,而那三个兔崽子一见到他老人家,没有一个先请安,反倒是火烧了屁股一样,把他老人家拎上车。
一路疾驰,把他老人家颠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终于赶命似的赶到了邵靖轩的湖畔小竹屋,谁知病人只不过是个素未谋面的少年。
第三,那三个没良心的徒弟明显更紧张这个小毛孩,子玄更是一副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架式,去年冬天他这个师父拉肚子拉得下不了炕,可没看见谁这么关心过。
第四,他望闻问切、切问闻望地绕了两个多时辰,对那小子的伤愣是束手无策,实在有损他老人家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