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醒了!&rdo;惊喜的声音响起。
我疑惑地再次睁开眼,眼前的东西清晰而真实,一点也不模糊。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被子,明亮的窗户,和煦的阳光正洒满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医院,看来是鸡蛋撞石头的必然后果。我揉了揉犹自肿起的额头。
&ldo;我在这里多久了?齐震呢?&rdo;我坐起身,无瑕扯闲话,直奔主题。
&ldo;三天。他也在。&rdo;常青老实地回答。
&ldo;他在哪个病区?&rdo;我推开被子,穿上鞋子。
&ldo;今天就别去了。&rdo;常青神色很不安,&ldo;你才刚醒。&rdo;
我收拾停当,才抬头望着他问:&ldo;怎么?为什么不去?我没事了。&rdo;
他避开了我的眼睛:&ldo;……好吧。他在……在前面那幢楼上。&rdo;
我跟着他,快步走下楼。我住在2号楼的二楼三病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楼外的走道上。前面一幢楼是5号楼,装潢很新,看上去很肃穆。
&ldo;哪一层?&rdo;
&ldo;三楼。&rdo;
我们走上三楼,这里看上去非常整洁,医生、护士都很忙碌,神情亦很严肃。
我越走越感到压抑,不觉忐忑,他……难道真的死了?可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太平间啊!
&ldo;到了。&rdo;常青停住脚轻轻地说。
我抬起头,墙壁上嵌着带箭头的指示牌,上面是醒目的&ldo;icu&rdo;三个大写英文字母,下面是一行汉字。
&ldo;重症监护室?他怎么了?&rdo;不祥的预感变成了现实,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ldo;他没死。不过,从送来医院到现在一直没醒。&rdo;常青的回答似有保留。
&ldo;他哪里受了伤?伤得很重吗?&rdo;
&ldo;……身上有些轻微的擦伤,其他肉眼所见的伤没有。&rdo;
我瞪着他:&ldo;你的意思难道是他受了内伤?&rdo;
这听上去更像武侠小说里出现的情景。
&ldo;如果我说,是他的魂魄受了伤,所以陷入了昏迷,你是不是更好理解一点?&rdo;常青抬眼望了望周围来往的医护人员,压低声音说。
&ldo;不可能的!&rdo;我猛然想起醒来前的那个&ldo;梦&rdo;,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冰凉的珠子正心安理得地缠绕着我。
也许是我太激动,声音高了点,走过的两个护士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其中的一个甚至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注意保持病区安静。
我和常青对望了一眼,都闭上了嘴,默默地走近&ldo;重症监护室&rdo;。
透过门缝,我就看见齐震静静地躺在一张大病床上,鼻子里插了一根透明的管子,床边有一台不知用途的仪器,闪烁变幻着一些红色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