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许清衍的这十年,虽然中间?有过一小段时间?他们分隔两地,但出国前和回国后,他们都一直住在一个屋檐底下。
或许那也算是同居?
宁晚蓁给温疏雨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表情包。
楼上卧室传来开关门的声响,卧室里面浴室的水流声也停了,估计是楼上的人已经洗完澡。
宁晚蓁放下手机,从客厅沙发上起来,踩着楼梯缓慢往上走。
他们在这里住了几天,重新叫了保洁来打扫过,七七八八的生活用?品也购置了一些?,这儿似乎没有刚搬来的那天那样冷清。
浴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氤氲的水汽往外?疏散了一些?,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玫瑰甜香。
是沐浴乳的味道?。
是宁晚蓁挑的。
吹风机的声音很静,宁晚蓁倚在浴室门边,看着背对着她吹头发的男人。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滴着水,上半身浅灰色的t恤肩头因此?洇了一圈圈深色水迹。单薄清瘦的肩胛骨随着他拿吹风机的动作?,凸显晃动。
真奇怪,工作?的时候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看着像是个成熟沉稳的男人。
可洗完澡,额前头发耷拉下来,又让他看着又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少年。
镜子?上的水雾散了一点,模糊照映出身后的人。
许清衍发觉之后,停了吹风机,回头看向宁晚蓁,见她一动不动看着自己,不免问道?:“怎么了?”
“我们现在是在同居吗?”
宁晚蓁直视着许清衍的眼睛,问。
许清衍没有再?继续吹头发,放下吹风机,回过身正对着宁晚蓁,反问着:“你觉得??”
宁晚蓁没有明确给出回答。
可他们只需对视一眼,就能知晓彼此?答案。
默契有时候真不是个好东西,特别容易让他们心知肚明,让嘴巴省了很多事。
“许清衍,你会不会后悔?”
宁晚蓁想起温疏雨说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其实她一直都明白,爷爷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手,现在的平静不过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
“你会担心失去你现在的一切吗?”
许清衍定定看着宁晚蓁,若有所思地开口?:“我现在的一切是指什么?”
“指爷爷给你的工作?,给你的生活。”宁晚蓁重复地问,“你会不会担心失去这一切?”
许清衍沉默须臾,薄薄的眼皮微垂着。
“不会。”他回答。
“既然你不怕失去,以前为什么还那么听爷爷的话——”
“我更听你的话。”
宁晚蓁顿了一下,见许清衍靠近过来,她喜欢的玫瑰甜香裹挟着他的气息翻涌在她鼻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