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没带解药来,是么?”
岑祚舟视线颓靡,落在她脸上。
“你在赌。”
他口吻微嘲,又笃定。
“是,没有解药。”她承认得很快,“我押上人生的全部,跟你赌。”
赌他对她有欲望。
赌他的意志力在此刻抗不过欲望,
赌他会崩塌。
“还有十分钟,药效发作。”杭露侬就是要赌他,如果此刻是她备受折磨,如果无比难捱的人是她,
“我赌你不会放任我痛苦。”
岑祚舟单手桎梏她修美的颈项,迫使她昂起头,拇指指腹缓缓磨蹭她脆弱的血管动脉,丈量她旺盛泵搏的生命力,如同她外放的情感,丰富又盛大。
“杭露侬,你在想什么?”他眉峰冷峭,薄唇微翕,再次向她发出质问,
“你认为你会赢?”
“我认为,”杭露侬紧紧盯视他,毫不怯懦,“你不会让我输。”
“更何况,”
她还没说完。
她还有后话:
“这个房间的门是有门镜的,在你开门之前,分明就知道门外的人是我。”
岑祚舟呼吸微窒。
“可你还是放我进来了。”
杭露侬看着他,食指勾住他的衬衣领口拽他过来,转瞬扯近彼此的距离。
所以。
“当你为我开门的那一刻,”她笑了,眸波敷弥清澈无畏的澄亮,这样告诉他,
“我已经赢了不是么,前辈。”
遇到杭露侬那年,岑祚舟22岁。接手壹浪三年,寡性薄情,手腕冷硬,在上流圈内声名鹊起,被财媒界争相报道,是国际财经盛典同年连发三封邀请函,都没能请去露脸的高贵人物。
而杭露侬,很惨。
对比明耀光鲜的岑家长子,
她实在低卑可怜。
「杭氏生物制药集团」由杭露侬的父母一手起家。夫妻二人皆为高校生物学博士,行事低调,为人谦逊温和。
鼎盛时期,也曾令杭氏在国内百强医药集团的排行榜上跃居前三。
那大概是杭露侬最极致享乐的时光。杭氏独女,豪门千金,父母恩爱也爱她,大小姐众星捧月的优渥生活练就她自幼高傲骄纵,无所畏惧的脾性。
可人生总有戏剧化。
一场制药生物实验室爆炸,杭氏夫妇双双难逃厄运,当场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