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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我‐‐我脑子不行了。阿尔茨海默氏症。但是‐‐&rdo;

&ldo;哦，对，看得出来。&rdo;

这种赤裸裸的坦率总算让罗伯特想起来了。在这张陌生的面孔背后，是那个让罗伯特的圣迭戈学生生涯平添许多色彩的一年级新生。&ldo;汤姆&iddot;帕克!&rdo;那个傲慢无礼的年轻人，永远趾高气扬，高中还没毕业就成了闻名圣迭戈分校的计算机高手，当时校内甚至还没有计算机这个专业呢。那个迫不及待地要进入未来的小家伙。

汤姆笑着点点头，&ldo;对，对。更确切的称呼是&lso;汤姆&iddot;帕克教授&rso;。我在麻省理工得了个博士学位，然后回到这里，教了几乎四十年的书。你眼前的可是本校的大人物呢。&rdo;

看看岁月留下的痕迹吧……罗伯特一时说不出话来。到现在，我理应对这种事有免疫力了。他扭头看着窗外下方的人群，&ldo;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汤姆?你怎么像个指挥官似的驻扎在这儿?&rdo;

帕克笑着敲了几下键盘。罗伯特看着显示屏，上面运行的是个十分古老的操作系统，比他的浏览纸还原始，跟他的全视系统就更无法相提并论了。汤姆&iddot;帕克的声音中充满激情：&ldo;这是我们组织的一次游行，反对升级图书馆计划。我们没能阻止粉碎机，但是‐‐上帝，看这儿，我搜索到了你闯入时的监控录像。&rdo;汤姆的屏幕显示出一张拍摄于校园北部的远距摄影照片：一个很像罗伯特身影的微小物体正在进入图书馆卸货区。&ldo;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穿过警戒区的，罗伯特。&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那个把罗伯特带上来的年轻人说。他在前方的桌子后坐下，正从头发和t恤衫上拂去碎纸屑，这动作跟他t恤上显示的标语&ldo;讨厌的碎屑&rdo;十分相配。他注意到了罗伯特的目光，朝他挥挥手，&ldo;你好，顾教授。我叫卡洛斯&iddot;里维拉，图书馆管理员。&rdo;t恤衫变成了白色，至少让上面粘的碎纸屑不那么明显了。

&ldo;你是在执行这个升级计划吗?&rdo;罗伯特突然意识到了粉碎机漏掉的那半页纸，他轻轻地把它放平在桌子上。纸上有文字，或许他可以借此推断出它曾经属于哪本书。

&ldo;不，不是。&rdo;帕克说，&ldo;卡洛斯在帮我们。实际上，所有图书馆管理员都反对粉碎。支持那个方案的只有管理层。不过，看到你穿过了警戒线，我觉得连管理层里也有我们的同盟。你是个名人，罗伯特。我们能利用你记录的影像。&rdo;

&ldo;可我‐‐&rdo;罗伯特刚想说他没带相机，随后想起了自己穿着的网衣，&ldo;好的，但你们得教我怎么把影像导出来。&rdo;

&ldo;没问题。&rdo;里维拉道。

&ldo;你在用那个垃圾全视系统，是吗，罗伯特?唔，你只好找别的穿戴者帮你导出影像了。网衣虽说是简单易用，但更多情况下却是他们用来干涉你生活的借口。我，我仍然坚持老办法。&rdo;他拍了拍笔记本。罗伯特碰巧认得那个型号。二十多年前，那可是最先进的笔记本，以运算能力和小巧著称，面积八乘十英寸，毫米级厚度的显示屏，附加一个时髦的摄像头。而现在……连罗伯特都觉得它太笨了。靠这玩意儿，怎么和现代魔术交流?

帕克抬头看着图书馆管理员，&ldo;他是怎么闯进来的，卡洛斯?&rdo;

里维拉说：&ldo;wobuzhidao&rdo;

汤姆&ldo;哎&rdo;了一声，&ldo;你在说中国话，卡洛斯。&rdo;

&ldo;哎哟，对不起。&rdo;他看了罗伯特一眼，&ldo;战争期间我是部队的翻译。&rdo;在他看来，这个解释就足够了，&ldo;我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帕克教授。我看到他时他已经在楼下的大厅里了。我用的视点和警卫用的一样，但你注意到了吗，甚至在他接近粉碎机之后，仍然没人来阻止他。&rdo;他转过身，充满期待地看着书架，&ldo;也许院长还找了别的人一起干。&rdo;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人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ldo;你应该知道的，卡洛斯，我没找。&rdo;他走向窗户，没有看罗伯特。啊哈，罗伯特想，这就是温斯顿上两个星期失踪了的原因。布朗特盯着下面的广场看了几秒钟，这才开口说道：&ldo;歌声停止了。他们知道顾来了，是吗?&rdo;

&ldo;是的，先生。尽管我们还没有公开录像，但已经有很多记者把它发表出来了。至少有三家大型媒体认出了他。&rdo;外面的人群正在欢呼。

罗伯特微微耸了耸肩。胡安说这个动作能打开本地新闻，但他得到的只是一堆广告。

此外，谢里夫仍然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阵子，布朗特走回桌前，叹着气坐下来，仍旧没看罗伯特。温斯顿看上去不像在查理格的课堂上那般气势汹汹了。离我们上一次的争斗已经多长时间了?罗伯特静静地看着布朗特。这个动作应该能激发全视系统去搜索他的相关信息。更重要的是，在过去，这种注视总是会让那家伙紧张。

&ldo;好了，&rdo;布朗特冲汤姆&iddot;帕克点点头，&ldo;去告诉游行的人，进入结束阶段。你知道的，采访、评论，等等。&rdo;

&ldo;怎么处理新出现的情况?&rdo;汤姆的大拇指朝罗伯特的方向比了比。

布朗特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罗伯特的全视系统已经开始在他的视野中显示相关信息：google人物信息：温斯顿&iddot;布朗特，1971年毕业于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获英语文学硕士学位，1973年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毕业，获英语文学博士学位，1973年1980年在斯坦福大学任英语文学助教，1980年2012年在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先后担任文学教授和艺术文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