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也许一直错的都是她自己。
轻轻一笑,无霜转身,歪着颗小脑袋,笑起来:&ldo;尤叔叔,如果我喜欢你呢?&rdo;
尤长风弯的老低的腰险些闪了,刹时抬起脸,眼中风云流转,俊逸的姿容折射着精彩的广,神还没回过来,嘴上已经道:&ldo;微臣惶恐!&rdo;
白日之事无霜只讲到最后一句便走了,此后更不似那厢的尤长风,将这事来来回回琢磨的发疯,只望了望外头的天,已是戌时,放下手中的茶,桓无霜叹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纯黑披风带上,缓缓走到窗前,望着那一轮上弦月,右手搭在窗柩上,食指来回点着梨木窗,若有所思。
良久,她拉开屋门,悄悄从尤府后门出去了。
洛阳的夜宵禁之后便静谧无比,大街小巷空荡,没留下一点儿白日里的热闹繁华,桓无霜就这么着走在街上,夜风抚起她的裙襦,一路向西边,驻足在一座宏大的宅子前,门匾上四个大字‐‐怡亲王府
她和哥哥本是怡亲王的孩子,父亲将她转交尤长风照尤,遂离世,跟后头孝贞皇帝突然驾崩,哥哥登基,她从无依无靠的郡主变成治颖长公主。可那又能怎样呢,她还是父亲的孩子啊。
推开那扇尘封依旧的宅门,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里一片杏林。
这一院的残败再寻不着当初的美好,只有这一片杏林不一样,这些杏树是父亲当年从大英花大价钱买来的,无需浇水翻土,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父亲曾说,这是他给母亲的礼物。
这里繁华时它们开,如今这里败落,它们还是开,也只剩它们在怒放,其余的,什么都不剩。
远远儿望去,开的红粉一片,宛若云霞。
&ldo;小丫头,你可让我好等。&rdo;这个声音柔美而具有穿透力,一袭宽大黑色披风猎猎扬起,连着黑色的帽,她背坐在高高的围墙上,徒留一个诡异的背影。
无霜眸子一敛,对那背影道:&ldo;你对如嫣阿娘下了什么毒!&rdo;
&ldo;蛊毒,说了你也不懂。&rdo;索然无味的笑声,带着夜里阵阵阴风。
埋在广袖中的拳头狠狠握紧。
她就是恶魔。
&ldo;你要我做什么。&rdo;
早就习惯了她的威胁,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ldo;明月翡翠铛。我要明月翡翠铛。&rdo;轻飘飘的声音,藏着玩味。
明月翡翠铛?
这人一定是疯了!
桓无霜上前两步,拨开挡住视线的杏花枝子:&ldo;明月翡翠铛当今世上只有两对,一对在孝贞先帝的废妃郑氏手上,那郑妃被废后出家,郑大人辞官,郑家早年便败落了这你该知道。还有一对便是在前圣女薄梓馨手上,那薄氏早在四年前便离开北秦皇宫,如今不知所踪,就更不用提。如此一来,你叫我上哪儿去给你弄这劳什子来?&rdo;
轻巧的一跳便重新站在围墙上,连着声音都轻巧无比:&ldo;所以这是你的事。&rdo;随后这轻巧中又带上一丝嘲讽:&ldo;你也不想靳如嫣被毒蛊蚕食成一堆白骨吧?&rdo;
知道她要离开,无霜极力道:&ldo;你要明月翡翠铛到底做什么?!&rdo;
&ldo;它有一个秘密,你们不知道。&rdo;
回音还在,黑色的身影却消失了。
四月的风最柔,像绸缎,一寸一寸拂过杏花枝头,惹来落英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