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显然不会。&rdo;玛丽斯说。
&ldo;我可不这么认为,另外,有多少人会相信呢?&rdo;科尔补充道,&ldo;而现在,它发生了,显然在此前也发生过。据我所知,那些岛民们深信自己一直处在被飞行者愚弄的境地,据我所知,泰雅斯的岛长更被传说成第一个敢于冲破飞行者迷雾的英雄。&rdo;
&ldo;英雄?&rdo;埃文厌恶地惊呼。
&ldo;不能因为一个善意的谎言而否决一切!&rdo;玛丽斯倔强地说。
&ldo;不,&rdo;科尔说,&ldo;这一切已经在改变了,并且这都是你的过错。&rdo;
&ldo;我?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rdo;
&ldo;没有么?&rdo;科尔冲她做鬼脸,&ldo;你仔细想想,巴瑞恩曾告诉过我一个故事,我的姐姐,关于他和你是怎么在船上密谋,等着从科姆手里偷回你的飞翼,这样你才能召开那次众议会。你还记得么?&rdo;
&ldo;我当然记得!&rdo;
&ldo;好吧,他说你们停在那里待了好久,等着科姆从屋子里出来,而这一等待只是给巴瑞恩一个机会思考他到底要做什么。在某一刻,他坐在那里用匕首剔着指甲的时候,他说,他想把匕首掉转过来对付你,这样他就能避免风港陷入多年的混乱。如果你赢了,整个世界就会发生更多的变化,并且有好几代人会承受变化带来的痛苦。巴瑞恩考虑到了你的世界,玛丽斯,但是他仍然认为你是天真的。他曾经告诉我说,歌手不能只改变歌曲中的一个音符,如果你做了第一次改变,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会跟着变化,直到你重新推翻整首歌,而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你也看到了。&rdo;
&ldo;那么,他又为什么帮我?&rdo;
&ldo;巴瑞恩从来都是个喜欢惹麻烦的人,&rdo;科尔说,&ldo;我猜他压根就想着推翻重写整首歌,然后让一切变得更好。&rdo;她没有血缘的兄弟诡异地挤眉弄眼,&ldo;另外,&rdo;他补充道,&ldo;他打心眼里讨厌科姆。&rdo;
在一个星期没有结果的等待以后,科尔决定转回泰雅斯港打听消息。在他的旅行经验里,码头和酒馆都是丰富的信息来源地。&ldo;也许我得去一趟岛长的要塞,&rdo;他活泼地说,&ldo;我已经为咱们的岛长写了一首歌,我很乐意看到他听到这首歌时的脸!&rdo;
&ldo;你还真敢啊,科尔?&rdo;玛丽斯说。
他咧嘴一笑。&ldo;我又没有疯,大姐姐。不过要是岛长喜欢听点歌,一次拜访还是有必要的,我有必要了解点什么。帮我照顾好巴丽。&rdo;
两天后,一个卖酒商给埃文带来了一个病人,一只毛发蓬松的大狗。他用两只这样的大狗来拉他的木头车,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运货。一个蒙面人打伤了这个可怜的动物,它躺在一堆酒袋里,满身淤血和结痂。
埃文没有办法救助它,不过他仍然得到了一皮囊红酒作为报酬。&ldo;他们审判了那个背叛的飞行者。&rdo;大家一起围坐在火边喝酒的时候,他告诉他们,&ldo;她即将被绞死。&rdo;
&ldo;什么时候?&rdo;玛丽斯问道。
&ldo;谁知道呢?现在到处都是飞行者,岛长害怕他们,我想的话。那个女人被关在岛长的要塞里。估计在等着看这群飞行者们要做什么,如果是我的话,我早就把她杀了,不过我没那个福气生为岛长。&rdo;
当他离开的时候,玛丽斯站在玄关,看着他带着仅剩的一条狗消失在小路上。埃文走到她身后,用双臂环着她。&ldo;你感觉如何?&rdo;
&ldo;很迷惑。&rdo;玛丽斯没有回头,&ldo;还有恐惧。你的岛长在直接向飞行者宣战,你能想象出这有多么严重么,埃文?他们会做点什么‐‐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rdo;她握着他的手。&ldo;我想知道他们今晚在鹰巢岛上会说些什么,我知道我不能让自己总是陷入飞行者事务中,不过真的太难……&rdo;
&ldo;他们是你的朋友,&rdo;埃文说,&ldo;你关注他们也是正常的。&rdo;
&ldo;可我的关注会给我带来更多的痛苦,&rdo;玛丽斯说,&ldo;仍然如此……&rdo;她摇头,转身面对他,仍然靠在他的怀抱里。&ldo;这让我发觉我自己的问题是多么微渺,&rdo;她说,&ldo;我不想跟今夜的泰雅交换位置,虽然她仍然是个飞行者,而我已不是。&rdo;
&ldo;很好,&rdo;埃文说,他轻吻她,&ldo;因为我希望今夜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而不是泰雅。&rdo;
玛丽斯冲她微笑,俩人一起走进屋内。
半夜,有四个陌生人闯了进来,打扮成渔民模样,穿着厚厚的靴子,暗色帽子上缀着修剪整齐的海妖毛皮,他们身上有股强烈的奇怪海盐味道。三个人带着长骨刀,眼神冷峻如冬日结冰的湖泊。第四个人开口讲话:&ldo;你不记得我了,不过我们曾经见过,玛丽斯,我是阿瑞兰,来自碎环岛。&rdo;
玛丽斯打量他,想起以前曾经见过一两次的年轻人,下颌留着长长的金色胡须,他的脸很难被认出,不过他具有穿透性的蓝眼睛看起来挺熟悉。&ldo;我相信我们曾见过,&rdo;她说,&ldo;这里离你家挺远的,飞行者,你的飞翼呢?你来此有何贵干?&rdo;
阿瑞兰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ldo;我有何贵干?原谅我的无礼吧,不过我是急急忙忙赶来的,还冒着相当大的危险。我们乘船穿过斯瑞诺岛前来见你,这里的海域太过危险,对我们的小船而言。当这个老男人试图赶我们走的时候,我的耐心已经告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