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挂心从廖兰茵那偷听来的只言片语,不如先听听眼前这人能说出些什?么新鲜事来。
“别看唐秉荣现在风光得意,他?当年是蛇头来的。”
在港岛,人们?通常用人蛇来指代偷渡客,而组织偷渡的则被称为蛇头。
“偷渡又不是什?么稀罕事,这能叫不为人知?”唐淑瑶好失望。
原以为能听到惊天秘闻,看来也不过如此。
“现在常见的偷渡无非乘黑船,”秦聿示意她别急,又卖了个关子,“但荣爷是最?早一批逃港的,那时?候还有一种方式,不过风险大、易丧命。”
唐淑瑶还在猜测,就听身?边林佑今问:“他?游过来的?”
“没错,你说他?游过深圳河大难不死,还能有今天的地位,算不算后福得报?”
秦聿压低了嗓音,这样的旧闻可不是娱记蹲点守夜就轻易能打探到的。
“照你这样说,他?都是自己拿命换来的咯?”唐淑瑶犹疑片刻。
林佑今冷笑着反驳:“他?现在既然活得好好的,怎么能说是拿自己的命换的呢?你让那些直接、间接为他?所害的人,去哪喊冤?”
在评价唐秉荣这点上,她和?程季康的观点一致。
无论怎样鼓吹、美?化唐秉荣艰辛奋斗的过去,又或是他?如今做了些正面的贡献,都掩盖不了他?使过的肮脏血腥的手段。
秦聿没对?两人的回答做出评价,自顾自继续说:“荣爷祖籍广东梅州,当年战事吃紧,定居上海的舅舅提议,若想搏一搏,唯有这一条出路。”
那时?候受形势所迫,偷渡的方式千奇百怪,游至此地的人亦不在少数,即便过去数十年,她们?仍有所耳闻。
“这种旧事怎么大家都不知道,偏生你这样清楚?”林佑今觉得奇怪,他?的描述冷静又抽离,就像是对?往事一清二楚的旁观者。
唐秉荣去年刚过五十五岁生日,若他?在四十年代末就逃港至此,几?十年过去,又是那样混乱的时?代,当初和?他?有过生死之交的人大都不在了。
秦聿又是从哪听来的这些?
“洒洒水啦,我是差人嘛,”他?再度以玩笑口吻提及假身?份,“其实我的紧要任务呢,就是背调唐秉荣。”
他?说得有板有眼,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秦sir既然如此神?通,不知听没听过他?和?一个歌女的风流轶事?”林佑今想起廖兰茵的话,决心先从他?这打听一点。
秦聿微愣,盯着她看了会儿,没发现异常才?点头:“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