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寄信给他们?”只要在一个行业待得久,便能见惯形形色色的人,可邮差从事送信多年,这样的要求还是头一回见。
两户人家明明就是邻居,竟会写信互通。
“不是寄信,就是麻烦你一起投递一下,我不留姓名和地址。”秦聿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非常奇怪,在想法实践之前以为十分简单,等真的做了,才觉得无比幼稚且好笑。
但毕竟下定决心,都把邮差叫来了,没有再说算了的道理。
他拿出信封递给邮差:“拜托了。”
邮差来来回回看他好几眼,心想到底是住在半山的人,邻里间必是相识,应当不会有别的念头,最终接过信封:“好吧。”
秦聿一直看着邮差投递完,目送对方离开,确定事情办妥后他才进屋。
只是他没再回卧室睡觉,换了衣服拿上东西,又离开了。
钟敏起床后的要做的事情很固定,先准备早餐,再洗衣浇花,等忙完一阵后才想起来该去取报纸了。
打开邮箱,多亏她今日留了个心眼,看见周刊下面还有一封信。
否则只拿一份周刊,那封信恐要被遗忘许久。
眼下毕竟是假期,她任由林佑今睡到日上三竿起,若非有要紧事从不去吵她,今天也一样。
“起来了?”钟敏指了指餐桌上的东西,“有封你的信,但是没署名。”
林佑今略感奇怪,学校的通告单早就邮来了,最近也没去奢侈品店消费,莫非是哪位朋友越洋寄来的问候信?
偏偏没署名,可真就怪了。
她在餐厅落座,注意力全在信封上。倒满橙汁的玻璃杯拿起又放下,还是决定先读信。
写信人的刻章水平似乎不错,烫金的铃兰火漆印章于封口处呈完美的圆形,比林佑今每次留下的不规则形赏心悦目多了。
她心思一动,特意跑去书房取来拆信刀,小心翼翼割开封口,避免破坏印章的完整。
钟永盛刚从外面回来,多半是给林耀生办事去了,见林佑今坐在餐桌前聚精会神,莫名起了吓她的心思。
他本就是练家子,轻易便能做到走路无声,在她身后冷不丁拍上她的肩膀。
林佑今手一抖,刀片直直划到信封底。
万幸,没误伤火漆印。
“盛哥,你想死请直说!”她抬手将拆信刀举在钟永盛眼前晃了晃。
钟永盛忽觉玩笑开过头,无端后怕起来,万一刀片划到手可就惨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拆信。”他道歉说得真心实意,一说完对不起,这件事便算完了,他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谁给你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