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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陈山材说：&ldo;没法开口，外面都风言风语的，陈德友没安好心啦！&rdo;

&ldo;啥风言风语？&rdo;

&ldo;还不是小妹和陈德友的事。&rdo;

妻子想了许久，说道：&ldo;其实德友也不坏，只是年龄稍大了，要是他有意就把小妹嫁过去吧，勉得跟着我们受拖累。&rdo;

这话被门外陈小妹听见了，跑进屋来吵道：&ldo;再穷也不要那么没志气，陈德是啥人啦，你们只管把我往火坑里推。没粮吃了我去找陈大伯，总凡哥在他们陈家大院，哥回来了还他们就是了。&rdo;

&ldo;哥，哥，你哥这时候到底在哪儿？&rdo;陈山材窝着气嚷道。

&ldo;我不信死了不成。要嫁你自个儿嫁他吧，我死活不依。瞧着他那醉生梦死的鸦片鬼模样就心烦！&rdo;小妹说完，扭头跑出去了，她要去找陈大伯借粮。

陈大伯正在和陈大妈商量家务，听了陈小妹的话，生气地说道：&ldo;你爹咋早不来，这不，下午陈德友那龟孙子把仓库的门锁了，他不许我再借。&rdo;

&ldo;他凭啥管你借粮的事？&rdo;陈小妹说。

陈大即也插话道：&ldo;真是混胀到了极点！&rdo;

&ldo;别急，我自有办法，回去，叫你爹来。&rdo;陈大伯吩咐陈小妹。

陈小妹将信将疑地去了。她回家将陈大伯话告诉了她爹，陈山材犹豫不绝。他说：&ldo;不能因为我家的事他叔侄间闹得不愉快。还是另想办法吧！&rdo;

&ldo;叫你去你就去嘛，这也怕那也怕不知怕些啥！&rdo;小妹滴咕道。

&ldo;谁怕了，我怕他陈德友，笑话。&rdo;陈山材一急，拧上麻袋就往陈家大院赶。

陈德友锁仓库的门，是故意让陈大伯难堪。陈大伯使他抬不起头，他也要让陈大伯在众人面前威信扫地。他见陈大伯整天借粮出去，大家都称道不已，心里很不高兴，因此，一气之下用大铁锁锁了。他说：&ldo;老爷走的时候嘱咐过我看好家，你们都把粮食借完了，老爷回来吃啥！&rdo;

他锁了门还不解恨，干脆叫两个民团去把守，不准任何人进去。

陈山材拧着麻袋来。陈大伯取了一把钉锤，气冲冲的去撬锁。民团制止不了，不知听谁的，只好去告诉陈德友。陈德友正在烟馆里喝闷酒，得到消息，砸了酒碗，拔出枪就往仓库去。

陈德友赶到仓库，陈大伯已装好粮食和陈山材一块拖出来。陈德友醉酗酗的奔过去，挥着枪，吼道：&ldo;要抢粮吗！&rdo;

陈大伯和陈山材都被吓了一跳。陈山材忙去解释，他说：&ldo;侄，家里揭不开锅了，你大妈又生病，借点粮食度过难关。&rdo;

陈大伯见陈德友东气腾腾，去拉开陈山材，他说：&ldo;甭和他讲，家是我在当，你只管扛粮走！&rdo;

&ldo;敢！&rdo;陈德友一脚踏在盛粮的麻袋上，枪口指着陈大伯，愤愤地骂道：&ldo;老不死的！&rdo;

陈大伯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一巴掌打到陈德友脸上。陈德友怒火中烧，咔嚓一声将子弹推上膛。陈山材吓得手足无措，忙去捋陈德友的枪。陈德友右手一摆，枪走了火，子弹正中陈山格的胸脯，陈山材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手陈德友，恍了恍，倒在地上断了气。

听见枪响，围了不少的人来。陈大伯见陈山材死了。骂道：&ldo;断子绝孙的东西，你不得好死。&rdo;

陈德友也吓着了。不过，他很快镇静了下来，他对围观的人说：&ldo;他们抢粮，罪有应得。j&rdo;然后他吩咐小狗子和几个民团：&ldo;拖开，埋了！&rdo;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29

陈德友回到家，紧闭了房门，惶恐不安。他想，人死了，虽说暂时找了个借口，可毕竟人命关天，即使陈山材抢粮，他也不能随便开枪打人，更何况那老不死的还在场呢。要是官府知道了，或者老爷回来了，他怎么办？他必须拿个主意出来。

正想不出法儿的时候，

张福山带着两个民团来了。张福山是来陈家磅和洋人商量煤窑的事情的，陈德友打死了人，小狗子去报告他，他不敢担误，赶忙带上自己的保镖找上了门来。

陈德友吓得额上汗水直淌。他起身给张福山让座，张福山叫随来的民团下了他的枪。他说：&ldo;你干的好事，老爷不在家，都翻天了，你知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不准你们持有枪支，你们老爷又不同意，这下可好，我这团防司令也交不了差了。&rdo;

&ldo;张司令！&rdo;陈德友脸如灰土，木纳得说不出话来。

张福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ldo;慢慢的讲嘛，急什么，光害怕起什么作用。人死了，总得想办法。是报官吗，还是不报官！&rdo;

陈德友斜睨双眼看张福山的表情，张福山划燃火柴，点了大烟，一口一口地若无其事地吸起来。他也拿目光瞧陈德友。陈德友恍然明白了张福山话中的意思，扑嗵一声跪到张福山脚前，他说：&ldo;求张司令关照关照，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rdo;

张福山朝保镖使一使眼色，保镖退出去了。他去关上门，话中藏话地说道：&ldo;抢粮固然得制止，要是土匪的话，杀了也没啥，官府嘛，我给朱乡长说一声，报个信到县衙，都不是大问题。可是，你们老爷，还有那死人的人的儿子，叫什么三仔，据说是随老爷去湖北了，要是他们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