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瓦兹人在天花版处的切割工作终告完成,厚重的圆形合金板连带着尚未凝固的熔融金属一齐砸了下来。钝重的响声中火花飞溅,张逸明一行举起了上好刺刀的等离子步枪,瞄准了那个巨大的突破口‐‐
‐‐一股清香的栗子味道突然钻入了四人的鼻孔中。随即,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强烈瞌睡感顺着脊髓直接爬入了大脑。春美最先支持不住,摇摇晃晃地歪倒在金属地板上,白皙的手中依然牢牢地握着那支步枪;伊万诺夫比她多坚持了大约三秒,终于还是败在了催眠气体之下,以枪托支撑着身体慢慢地坐了下去。
原来,那个入口完全就是幌子啊。真是被完全骗到了。已经意识朦胧的张逸明,不禁再次感叹起这些特瓦兹人的战争智慧来。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现在必须睡了
少校司令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地倒了下来。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映入眼中的最后一幅画面,是软软地靠在墙上的雪,以及她那充满了不甘与自责的幽怨眼神。随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当那瓦尔卡纳率领着身披装甲动力服的陆战队员们从待机室赶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四名舰桥军官失去知觉的躯体全部都已经消失不见。又是一阵强烈的震动袭来,那艘成功地实施了跳帮作战的怒岚舰带着四名俘虏扬长而去,将无尽的耻辱留给了舰桥中的硬骨头们。
&ldo;混蛋!&rdo;那瓦尔卡纳血红着双眼,将单分子刃战刀狠狠地插进了脚前的甲板。
&ldo;队长。&rdo;军士长钱益谦迟疑地开了口:&ldo;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舰桥军官全部被俘,而李上尉也下落不明&rdo;
&ldo;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按《紧急状况对应方法》说的办,赶快去把萨达姆大叔叫过来!&rdo;那瓦尔卡纳沉着冷静地回答了自己的这位老搭档。为队长的镇定而感到安心的钱,立即开始用头盔通讯器呼叫这位轮机组的老大。虽说目前舰上有三名中尉军衔的军官,但是萨达姆无论资格还是能力都堪称最佳,由他来暂时主持全局是最好的选择。尽管这实在是有些瘸子里面拔将军的味道。
&ldo;拉普,朴,你们两个检查一下设备的损坏情况;佛朗西斯,约翰逊,看看数据库有没有被入侵;马基姆(伊洛克人),联络一下损管班和地勤组的负责人。所有人都给我注意点,别让敌人的诡雷给炸了!&rdo;
在用一连串的冷静命令成功地稳定了部下情绪之后,特瓦兹人慢慢地坐在了地上,无力感霎时间充满了全身。托西泽和姆潘巴的福,想要杀回马枪的那两艘怒岚舰现在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防空方面,根本无暇他顾,而她们在早些时候所释放出的那15架太空战斗机,早就已经被鬼魅一样的两架hs轰杀至渣。而那艘刚刚结束跳帮作战的怒岚舰大概是因为怕伤到刚抓获的那四个战利品,并没有继续加入战团。不管是什么原因,动弹不得的怀远号总算是暂时逃脱了被击沉的噩运。可是,又有谁能保证这种状况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又有谁能保证敌人没有潜伏着的援军?又有谁能保证这些敌人不是某个大规模国家的马前卒?
而且,这些一见面就二话不说地开打的特瓦兹人究竟来自何处呢
陆战队长觉得自己的一个头都快要变成两个大了。这些事情以往全部都是由舰桥军官负责思考的,如今却压在了他的肩上!但是,他却没有不这么做的权利,那三名中尉同样也没有。高级军官已经全部离开,剩下的这些船员,只能靠自己了!
紧急状况往往是最有效的人类潜能催化剂,轮机组、损管班和地勤组的三名中尉以及各自的副手仅仅用了不到三分钟便全部聚集在了舰桥里。因为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硬跑过来的缘故,没有一个人不是气喘吁吁,但是相对的,同样也没有一个人打算休息。
&ldo;入侵者走的相当匆忙,并没有破坏舰桥的设备,诡雷和计算机病毒也都没有设置。看来他们的目的只是俘虏舰桥军官。&rdo;
那瓦尔卡纳一边努力适应着舵手席,一边向三名中尉说明着情况。反应速度,反馈力矩,所有的一切早都已经按照伊万诺夫的操作习惯调整完毕了,他这个外人咋一上手真的非常吃力。
&ldo;关键是他们俘虏舰桥军官是为了什么。而且就算再怎么不愿意让战利品受损,连主炮远距射击都不进行也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rdo;坐在舰长席上的萨达姆不禁沉思起来。对于他的这个位置,地勤班长曹复兴与损管组长阿尔伯特希勒都没有任何异议。
当其余众人一面忙着手中的工作一面思索答案时,作为临时代理通讯员的钱益谦突然声音高亢地报告了起来:&ldo;敌舰传来通讯!请问是否投放于视屏?&rdo;
&ldo;投放!&rdo;尽管对于自己的这个崭新角色实在是心中没底,但萨达姆还是干脆利落地下达了命令。一切都靠随机应变吧!
钱的笨拙操作使得视屏足足花了三秒种才算是成像完毕。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名有着深灰色鳞片与紫色瞳孔的特瓦兹男性,眼眶边缘的十六个凹陷与八个凸起表明他是和那瓦尔卡纳同样的橙左族群。除了鼻孔右侧的那道弯曲伤疤外,他在外貌上并不引人注目,可以说是橙左族群中的大众脸‐‐但他那套颇有特色的制服可是非常的不简单,因为这就是八年战争中的特瓦兹宇宙军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