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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我耐心地听他讲完。起初，大部分记者只是听，脸上流露出局外人不想干预内哄的神情。后来我发现，有几个记者开始匆匆地记录起来，并打开了微型录音机。

这时我插话道：&ldo;比尔，你讲完了吗？&rdo;

&ldo;讲得还不够吗？&rdo;

&ldo;你讲得够多了。很抱歉，比尔。到此结束，先生们。我要回去工作了。&rdo;

&ldo;等一下，首相先生！&rdo;有人高声喊道：&ldo;你打算发表否认声明吗？&rdo;另一个说：&ldo;你是否起诉控告？&rdo;

我先答复了第二个问题：&ldo;没必要，我不想起诉。没有人会去控告一个精神上有病的人：&ldo;

&ldo;什么，我精神不正常？&rdo;比尔嚷了起来。

&ldo;安静点儿，比尔。至于否认声明，我认为也没必要。然而，我看到你们中有些人在记笔记、在录音。我很怀疑，你们的报刊是否会发表这种故事。如果真的刊登，就请他们在这段奇闻之后再加上几句。你们是否听说过，有个教授为了证明奥德赛史诗不是荷马所著，而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希腊人写的，竟花了四十年时间？&rdo;

我的话赢得了一阵温和的笑声。我笑了笑，转过身去。比尔绕过桌子朝我冲来，并抓住我的手臂。&ldo;你一笑了之没用！&rdo;这时，&ldo;时代&rdo;记者用力把他拖开了。

我说：&ldo;谢谢你，先生。&rdo;然后冲着比尔说：&ldo;你要怎样？我已忍着性子没叫人逮捕你啦！&rdo;

&ldo;去喊警卫吧，你这骗子！看看到底谁会坐牢！你等着，他们会来取你的指纹的。&rdo;

我叹了口气。&ldo;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先生们，我想该结束了。彭尼，亲爱的，请你找人把检验指纹的设备拿来好吗？&rdo;我知道，这下我要完蛋了‐‐可是，他妈的，即使被海龙王抓住，在轮船下沉时也得像军人一样立正，即使坏蛋临死，也得充充英雄。

比尔并没呆着，他一把抢走了我面前的杯子。那杯子我拿起过几次。&ldo;见鬼去吧！有这个就够了。&rdo;

&ldo;比尔，我对你说过，别撒野。现在请你走开，不然我只有叫警卫来啦！&rdo;

我们回到彭尼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她就晕了过去。

那天后来我们两人什么都没干。彭尼找了借口，把所有客人全打发走了。

罗杰终于回来了。我用低沉单调的口气把整个肮脏的过程告诉了他。他一面听，一面咬着那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脸上毫无表情。

最后，我用一种近乎恳求的口吻说：&ldo;我不得不让他们打了手印。罗杰，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拒绝是不行的。&rdo;

没料到罗杰却平静地说：&ldo;别担忧。&rdo;

&ldo;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