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能找皇后的麻烦,只能从凶手下手。派人围剿有追月楼撑腰,只能先用一出离间计。
&ldo;甄‐‐&rdo;耳中轰鸣,有什么东西从口中涌出,溅了满地,又有什么东西从心中涌出。
缚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遥远,他却忽然想起两个人的第一次相遇。
缚一身绛紫色的袍子,剑尖一挑,抢去他未喝完的半壶酒,到手便是一昂头,袍子湿了大半,他大呼一声痛快。
甄挥着长鞭去抢酒,缚便开始躲闪,两人一鞭一剑来来往往,将酒馆闹得一塌糊涂,最后两人坐在满是美酒的地上,大笑不止。
从相遇,到死,都是骗局。
他什么都不会再信了。
大约是见他鲜血狂吐,却还带着笑容,那些御林军一时有些怔楞。
生活在高墙之下的他们,生活在安稳之地的他们,生活在富贵之中的他们,又怎么会懂得江湖之上的纵马豪情,怎么会懂江湖之上的刀光剑影,怎么会懂江湖之上的血雨腥风?
可怜的家畜……
缚身上也有不少箭矢,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中放慢速度。
箭矢慢慢地逼近,飞到甄的脖颈前,划破他的皮肤,鲜血溅出,穿过喉咙,木棍仍在他喉咙中摩擦,直到箭尾的羽毛碰到他的下巴,才算停止。
血不断地从甄口中用出来,缚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只要甄走了,从此天地浩大,他愿意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再也不会妨碍他了,他为什么不听啊!
射出这一箭的人跳下墙,单膝跪在缚的面前:&ldo;恭喜王爷,甄死了,您可以回去复命了。&rdo;
缚抱着甄的身体,甄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吐了满身的血,已然说不出话,嘴巴动了动,依稀是&ldo;王爷&rdo;二字。
&ldo;甄,甄,我让你走,你怎么不走!&rdo;
甄看着他,手指抽动了几下,却没能再说出什么。
缚看着甄,没有理御林军,抱着甄几个起落,消失在院子里。
院子是他买的,当时说什么归隐山林岂不快哉,若要再出,随时可以出。
只是进进出出这么多次,这是缚第二次抱着甄跨过那道墙。
第一次是缚抱着甄,从大门走进来,为了光明正大的走,甄甚至穿了一身不伦不类的女装,脸一直埋在缚怀里。
饶是甄,也受不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人抱在怀里还穿着女装走进门。
那晚是两个人第一次住在这里,缚说着&ldo;洞房花烛&rdo;,甄说着&ldo;白头偕老&rdo;,缚说&ldo;相守一世&rdo;,甄说&ldo;来生再见&rdo;,他们一起说&ldo;下辈子还要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