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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西装男压抑自己的痛意，他捂着自己心脏部位，低垂的头，颤抖的身体，他说不出话来。

纪东歌手有些颤抖，她连忙扶起他，把他的手驾到自己脖子上，她把副驾驶门开了，把他放进去，在放置过程中，她的脸贴近了他的脸。

额头上有细碎的汗，紧紧抿着的嘴唇，不健康的苍白肤色，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关键是他身上的气质，让她稍微一愣，这种气质是，用生命洗炼出来纯净物，是拼死挣扎后最后的回光返照。

他蓦然按住她的手，黑黑的眼珠像画上去的一样，他看着她唇畔轻启，&ldo;我没事…我发病了而已，我的药在车上，我的司机快来了。&rdo;

&ldo;他在哪条路？什么时候来？你看起来很不好。&rdo;

&ldo;环中路那边过来。&rdo;

纪东歌看下表，她皱眉说道：&ldo;环中路这个点塞的要死，赶过来都中午了。&rdo;

他怎么不知道，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要她不用理他。谁知纪东歌关上副驾驶的门，进了驾驶座飞快发动了车，他挣扎了下，问她：&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送你去医院啊。&rdo;纪东歌一踩油门像离弦之箭飞了出去，这过程中她还闯了个红灯。

疼痛急剧增长，他拽着安全带，压抑着痛意，&ldo;你就不怕我讹你钱吗？等下，你是不是刚拿驾照？&rdo;

她被戳中了心虚点，她嘴硬说道：&ldo;虽然我刚拿驾照，但是之前模拟驾驶我玩还是很多的。&rdo;

他几乎要笑了出来，疼痛又像保龄球一样，一垒一垒加上来，他看着这个陌生女人，心生出一丝悲伤，&ldo;如果我会死在你车上…如果你觉得晦气你可以向我律师要求赔偿。&rdo;

纪东歌分不清他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她觉得很难过，她猛的一拍方向盘，咤道：&ldo;死个屁，你他妈坐上我的车，死在这我以后被人说灵车飘移怎么办？&rdo;

他一愣，问道：&ldo;那你要我怎么办？&rdo;

&ldo;你他妈至少要活到跟我一起死的年纪啊，这就是对我的负责。&rdo;

他笑了，&ldo;那我要怎么活到和你一起死的年纪。&rdo;

一股冲动从脚泌到头顶，她说：&ldo;就…一起死啊。&rdo;

他盯了她好几秒，他像输了一样叹了叹气摇了摇头。

纪东歌瞬间觉得不好意思，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到了医院，他直接进了急诊。

隔着玻璃窗，明明是萍水相逢，她为什么会觉得惆怅，难过，着急。

她看着急诊门，忽然明白这种无法言喻是什么了。

他像是秘密森林里流亡的蝶，断了一片翅膀，翩翩点过山下村庄炊烟，吞噬过旅人的梦呓，贴过城市的精疲力尽的脸庞。

用着最后剩余的力气，一点点，一点点用力去飞行。

&ldo;真可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