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关系。请继续。&rdo;
就算千百年来,普罗大众已经将御者视为周围的一部分,但是这种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超越现有认知的存在,还是会被人当做是&ldo;特别存在&rdo;。
这种情况,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推而及其他,凡是超越某一部分人认知的存在,对于这一部分人来说,这样的存在都很特别。
人类连天才的大脑都可以拿去切片研究,还有什么不会做。
&ldo;&lso;御者&rso;这个名词,本身的定义是&lso;拥有驾驭自然界所存在的某类特殊能量的能力的人&rso;,最初的名称是&lso;驭&rso;。后经教廷影响,改称&lso;御&rso;,现在为了称呼方便,演变为御者。御者有很多不同分类,目前最权威的分类出自御中庭,包括能力分级,在世界范围内,也以御中庭的标准为主。
&ldo;现在已知御者的x-dna片段与非御不同,与blas患者的x-dna片段相似。
&ldo;那么,有没有可能,假设在某种特别的情况下,blas患者,会成为比现今御者更为强大的一种存在。
&ldo;拥有对人类来说足够漫长的生命,与御者高度相似的x-dna基因片段,一旦真正醒来,而不是通过&lso;治疗手段&rso;‐‐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do;
容晔没有说话,他叫来服务生续了一杯咖啡,用勺子慢慢搅动着,&ldo;裴医生。&rdo;
裴济端着咖啡正牛饮,听到容晔叫他,差点呛到,&ldo;啊,咳咳……怎么了?&rdo;
咖啡中泛着涟漪,容晔把勺子放在一旁,看向裴济,&ldo;裴医生为了研究,牺牲了很多私人时间,容我冒昧,医生至今还是单身吧?&rdo;
裴济脸上的羞涩尴尬毫无掩饰,他慌慌张张放下杯子,咖啡也溅出来不少,&ldo;容先生问这个……做、做什么……&rdo;
&ldo;抱歉,吓到你了。我没有其他意思。&rdo;容晔说,&ldo;获得成果的同时要牺牲个人,这应该是很简单的等价交换。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躺在床上就攻克技术难题的,对吧。&rdo;
&ldo;啊?啊……是这个道理没错。&rdo;
&ldo;那医生认为,人类有可能到达拥有无限的寿命和强大的能力这种高度,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rdo;
&ldo;这个问题的话,牺牲也许是相对于人类这一群体来说的,而不是相对于某个人。为了种族的延续,牺牲弱者,保存更加强大的基因,任何一种生物,都是靠这种方式不停繁衍下来的。&rdo;
&ldo;极少的一部分能够代表全部的利益吗?&rdo;
&ldo;诶?&rdo;
&ldo;其实,医生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来思考。&rdo;容晔说,&ldo;同样的环境,不同的人对于环境的适应性是不同的。相似的x片段,也有可能是人类基因对于某一环境的不同表达。御者是正向表达,病症是负向表达。&rdo;
&ldo;但是……&rdo;医生皱起眉头,&ldo;我们的调查无法证实这一点。&rdo;
实地调查的结果是没有异常,既然如此,即便可以从数据中发现地域的区别,但是拿不到有力证明,也只能说是猜想。
&ldo;我这里有一份资料。&rdo;容晔拿起终端,找出一份加密文档,打开放在医生面前,&ldo;医生有没有统计过,每年出现的病人数目?&rdo;
&ldo;嗯,有确切记载的第一例病症是在埃考兰,时间为玄年历1697年。因为当时的医疗还不发达,这位病人在发病后一个月后死亡。&rdo;
埃考兰联合王国,最早在大学课程里面开设御者课程,面向全社会培养御者的国家。
&ldo;进入十八世纪,世纪初的十年间,该病例的数目激增,但很快,就呈现出断崖式……这是……&rdo;
裴济向下翻阅着资料,神色诧异。
根据这份资料,同时期御者数目的占比是如今的两倍多……
也就是说病症的出现和御者的数目之间存在一定联系。
联想容晔刚说过的话……容晔是怎么拿到这份资料的?御者的具体数据是不对外公开的才对。
&ldo;我们现有的器械,也许还还不具备相关的检测能力。&rdo;容晔淡淡道。
&ldo;容先生,这份资料能否给我一份?&rdo;
&ldo;这个就很抱歉了,算是机密内容。看过就忘了吧。&rdo;容晔收回终端,&ldo;你的论文如果打算发表的话,按照现在的来就可以。&rdo;
&ldo;但是……&rdo;
&ldo;在例证不充足的情况下,出现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后人就是为了不停推翻前人的学说而存在的。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rdo;容晔站起来,拍了拍裴济的肩膀,&ldo;能够找到病因和治愈方法,是值得纪念的事,别想那么多。这样吧,有时间一起喝一杯,算是我给你赔罪。&rdo;
裴济抓着自己写的东西,犹豫许久,把他们整整齐齐放回了背包里。
容晔说的话像是火,点燃了另外一种可能,又像水,当头浇下,扑灭了所有的可能。
没有例证的情况下,不是出现错误可以被原谅,而是正确的也会被当成错误。
在错误的正确,和正确的错误之间,他唯一能感到的,就是无限的迷茫。
第〇五三章